兩人回到前廳跟國舅爺大略的說明了情況,黎雨初道:“小女自信這種法子比劉太醫的法子要好,接下來的時間便是好生將養著了,大公子那條腿萬不可著力走路!”
許懷一副似信非信的表情,雲昊天道:“二小姐的醫術,就連明神醫也都是讚許的,當初太尉家的老太太眼看著就是沒了,還被二小姐起死回生了,國舅爺去找劉太醫打聽一下應該會知道此事。”
他說完也不再多說,徑直跟許懷告辭,帶著黎雨初離開了。
第二日下午黎雨初剛剛睡午覺起身,黎正青就興衝衝的來了:“雨初,咱們家跟太傅府上的矛盾稍減,這件事真要多謝你了!”
黎雨初笑道:“爹爹說的哪裏話,都是一家人有什麼謝不謝的呢?隻要三弟沒事就好。”
黎正青點頭:“為父今日讓人抬著你三弟送到了太傅府上,太傅見你三弟被打成那樣,神色稍鬆,說了幾句客氣話,大體的意思是這件事就算了,末了,他還誇了你一番,說劉太醫來看了你的法子,交口稱讚,還說改日要來跟你請教呢!”
黎雨初淡然而笑,謙辭幾句。
自這件事之後,黎蕭為青樓女子爭風吃醋不惜打傷太傅家公子的事就傳遍了京城,他這婚姻上的清白名聲算是毀了,日後隻怕是娶不到高門大戶的嫡女了。
不過黎雨初瞧著黎蕭的模樣,似乎對這些也不甚在意,他好好地養著自己的傷,每日的好吃好喝沒有憂愁。
黎雨初想著,他或許是故意這麼做的,為的就是不跟丞相家的孫女聯姻,也許他已經跟青花樓的那個清倌人兩情相悅了。
過了兩日,黎雨初剛剛在院子裏練完功,春水便來稟報:“小姐,三公子的長隨念殊來了。”
黎雨初微微訝異:“他來是有什麼事?”
“隻說是有要緊事來找、小、姐,讓小姐去蒼勁院一趟,說三公子有事跟二小姐商議。”
黎雨初眨眨眼,黎蕭會有什麼事找他這個二姐商量?
想了想沒什麼頭緒,她對春水道:“你跟念殊說我這就去。”
她洗了把臉略微歸置了一下,便朝著蒼勁院而去。黎暮去太學了,黎蕭前幾日被帶倒刺的鞭子打得皮開肉綻,這幾日在家裏養傷便沒去太學。
長隨念殊將黎雨初引到黎蕭的房間,她瞧見黎蕭趴在床上正滿麵愁容。
“不知道三弟找我是有什麼事兒嗎?”黎雨初走近床邊,笑看著他問。
黎蕭抬起眼來,目光中有一種要溺水的人抓住一根救命稻草的感覺:“二姐,我實在是沒法子了才找你來幫忙的!”
黎雨初在他床邊的軟凳上坐下,笑意盈盈:“幫什麼忙?”
神色有些複雜,黎蕭的聲音低下來:“還是因為前幾日的事,因為我打了太傅家的大公子,父親和母親都極為惱怒,今日.我得知消息,父親想找人去青花樓將晴霜買出來送到太傅家去算是對許文的安慰!”
“晴霜?”黎雨初挑起眉頭。
黎蕭神色有些羞赧:“晴霜便是青花樓的那個清倌人……那日許文喝多了酒去青花樓鬧事,非要讓晴霜陪他過一.夜,晴霜向來是賣藝不賣身的,被他逼得差點要自刎。我實在是看不過去了,才跟許文打了起來,不過是踹了他一腳,誰知他竟然那麼不濟,從窗戶翻了下去,才造成如此局麵……”
聽他這麼一說,黎雨初才明白事情的原委,這情節倒跟古裝劇裏麵的情節很像。
眼中含笑的看著他,她問:“那三弟是想讓我怎麼幫忙呢?”
黎蕭臉色微紅:“大哥忙碌,已好幾日不歸家了,二哥那人……二姐大約清楚,他隻會告黑狀而已,四弟又太小不適宜,我想來想去,隻好求一求二姐了。”
“你是想讓我去把晴霜贖出來?這個晴霜的身價大約不低吧,你我可有那個銀子?”黎雨初為難道。
黎蕭連忙擺手:“這幾年我已經攢夠了替她贖身的銀子,但卻遲遲沒法將她贖出來,隻因青花樓的媽媽不肯放手,我又不好拿著太尉府的權勢去壓迫她……”
黎雨初笑出來:“三弟這是想讓我拿權勢去壓迫媽媽?可我哪有權勢?左右也不過就是抬出太尉府的名號來。”
黎蕭看著她,眼中有一種激動的期冀:“二姐能否……去請六王爺出個麵?”
見黎雨初張嘴欲說,他又露出一副羞慚的神色道:“原本我是不該跟二姐開這個口的,府中的一些傳聞我也聽說過,六王爺有意娶二姐為正妃,二姐卻遲遲沒有答應。別人隻當二姐是故作姿態,但我卻是知道的,二姐也許是真的不稀罕那王妃之位。我這麼一求二姐,豈不是讓二姐為難?但是,晴霜是個好女孩,萬萬不能讓爹送她去太傅府啊,許文此人好.色無度,他定然不會珍惜晴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