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話說完,就聽雲昊天苦笑一聲:“原來二小姐看得如此清楚,隻可笑當年滿朝的文武大臣竟沒一個長著眼的!”
“倒也不是。想必很多人心裏都很清楚,但是皇長子人贓並獲,就連皇上都相信了,其他人誰又敢出頭為他說話呢?隻能說那陷害他的人做得太天衣無縫了,而皇上也太忌諱這些。這兩廂並在一處,便讓皇長子萬劫不複了。”
她說完,屋中便是一片寂靜,雲昊天臉色陰沉緘默不言。黎雨初知道,他如此睿智,必然不會不明白其中的緣由,隻不過是切膚之痛無法抑製罷了。
過了許久,黎雨初才聽見他幽幽道:“也就是在二小姐跟前,本王才能暢所欲言,表明自己內心的情緒罷,在別人跟前,誰提及皇長子,本王還得作偽一番,口口聲聲的斥責我的長兄大逆不道。”
他說著咬了牙齒:“終有一日,本王要查出其中真相,還我長兄和母親一個清白!”
黎雨初對他微笑:“要做到這件事首先王爺要韜光養晦積蓄力量,等著羽翼豐滿了才能站出來,相信現在王爺就正在做這件事,小女會盡自己所能幫助王爺的!”
他眯了眼睛,眸中跌宕著笑意:“二小姐既有如此心思,那為何不嫁給本王?”
“幫助王爺跟嫁給王爺是兩回事!”這個人又開始了,三句不離“老本行”,黎雨初翻個白眼沒好氣地對他道。
“對本王來說就是一回事,你嫁給本王就是對本王最大的幫助!”雲昊天笑笑的回答。
“看來王爺今日是不打算在聽雨軒用午膳了!”黎雨初按照慣例沉下臉來。
雲昊天卻笑得更加燦爛:“看來二小姐早已默認本王是要在聽雨軒用午膳的了,果然是很多事情習慣了就好,本王常常在聽雨軒用午膳,二小姐便習以為常了,若二小姐將嫁給本王這個想法習以為常,那就好辦多了!”
看見黎雨初作勢要去開門,他趕忙又改變話風:“好好好,本王不說就是了。”說著正經起臉色來,“這些日子我們要警醒這些了,看看到底是誰在暗中使壞。”
話題又回去了,黎雨初感覺之前的話還沒有說完,接著又問:“王爺覺得除了太子和七皇子,京城裏還有什麼勢力嗎?”
雲昊天高深莫測道:“肯定不止這兩個。三哥為人懦弱,不管在誰跟前都是唯唯諾諾的,看著似乎不成的大器,但卻又看不出他到底站在誰那邊,可見他未必如表麵上那樣的沒有城府。四哥的母妃原是皇後的婢女,所以四哥一直都是支持太子的,但這麼多年來太子對他太過趾高氣揚,他心中有沒有怨氣可真不好說。五哥是個老好人,看著好像誰都支持但又好像誰都不支持,他到底有沒有其他的心思,還真不清楚。所以,這些勢力表麵看不強,但誰都有爆發的潛力。一旦太子失勢,他們就都可能是角逐皇位的黑馬。”
黎雨初沉默不言了,她突然感覺著內宅之鬥比起權謀之爭來,簡直是小巫見大巫。
見她似乎內心有些沉重,雲昊天忽然換了個輕鬆的語氣道:“二小姐不必過慮,這些事本就是男人考慮的,你不用考慮太多,隻管好好把自己養得更美,爭取嫁給本王的那日讓所有人都嫉妒本王就是。”
黎雨初立時又板起臉,雲昊天“哈哈”大笑起來。
第二日,黎衍就帶著行囊單人一騎去了西疆,走之前一大家子人送他到門口,自是少不得一番叮嚀和囑托。餘巧思沒來,大約是害怕別離時太過傷感。黎雨初望著黎衍遠去的背影,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惆悵。
過了幾日,雲昊天來聽雨軒的時候,神色有些不同:“珍寶庫的案子破了,所有的珍寶都收繳回來了!”
“偷珍寶的人呢?”黎雨初立刻追問。
“據說偷珍寶的人乃是江湖上有名的珠寶大盜,專偷珍貴珠寶,這次也是突發奇想偷到皇宮裏來了。皇上讓太子殿下全權調查此事,這才幾日,案子就破了。那珠寶大盜也畏罪自殺了,按照他的供述,在他的家中地窖裏找到了從皇宮裏盜出的那些珍寶。”雲昊天道。
黎雨初冷笑一聲:“太子殿下可真有本事,一個入皇宮如無人之境的大盜竟就這麼被他輕而易舉地給抓住了!是真被盜還是監守自盜,這可真是不好說了!”
雲昊天眼中露出詭異奇怪的光芒,朝她略略傾身道:“這次的案子,太子提拔了一個人,你猜是誰?”
“是誰?”
“便是你那個二哥黎澎了!根據太子殿下所說,黎澎在提供珍寶被盜一案的線索上有著重大的功勞,太子殿下正是憑著這條線索才能如此快速的破案的,後來在抓捕珠寶大盜的時候他又一往無前的衝在前麵,還受了點傷!皇上對黎澎十分欣賞,便讓他頂替了你大哥的位置當了衛尉。”雲昊天眼露嘲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