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雨初撇著嘴:“我才沒心疼你呢,你還是自己好好休息吧!”她說著就趕緊走了。
雲昊天看著她走出屋去,等著門關上之後,才大大的鬆了口氣,重新躺倒到床上去了。
傷口那裏感覺悶悶的不舒服,他便抬起手來摸上去,緩緩地去撕那個偽裝的假皮。
剛撕了一半,屋門忽然“砰”的一聲被推開了,雲昊天趕忙拉過被子把身體蓋住了。
黎雨初風風火火地走了進來:“藥碗忘記拿了——”她的話說了一半頓住,看著雲昊天,“王爺,你把被子裹得那麼緊做什麼?”
雲昊天嗯嗯啊啊:“有點冷,就蓋住了!”說著把被子掀起一個角來,“娘子是不是想鑽進來?”
黎雨初本來還在狐疑著,被他這麼一調.戲立刻就拿了藥碗轉身走了。
雲昊天這才大大的鬆了口氣。
晚上,黎雨初繼續給雲昊天送藥過去,暉兒跟著也過去了,跟雲昊天說了幾句,暉兒堅持晚上要留下來陪著雲昊天睡,還拉著黎雨初:“娘親,上次爹身子不舒服,你陪著他他就好了許多,不如晚上你和我一起陪著他吧?”
黎雨初正為自己對雲昊天的猜測有些想不透呢,想著若是晚上能守著他更好,便答應了。
青叢卻頗為緊張道:“不用了夫人,王爺這裏有我陪著就好,以前王爺舊疾複發都是我陪著的。”
暉兒對他笑道:“今兒晚上你就休息吧,你昨晚背著爹去瞧病辛苦啦!”
青叢連連擺手:“屬下不累,屬下不累的!”
黎雨初眯眼瞧著他,心中疑惑更甚,為什麼他顯得有些緊張?是怕她發現什麼?
青叢越是爭,黎雨初就狐疑,越是不讓他如願。“還是我來守著王爺吧,青叢你休息。”她以夫人的口氣命令道,轉而看向雲昊天,“王爺你說呢?有我和暉兒陪著你,不比那個硬邦邦的青叢好些嗎?”
雲昊天無聲苦笑沒答話,青叢拚命拿眼瞧他,黎雨初故意對暉兒道:“暉兒,我看我們母子倆還是回自己院子睡吧,你爹不稀罕我們呢!”
雲昊天立時就笑道:“娘子,瞧你這說的是什麼話,你們娘倆是我最寶貴的東西了,我怎麼可能不稀罕你們!”
“那我和暉兒主動要留下來照顧你,你還不樂意的樣子……”她噘著嘴一副生氣的模樣。
“好好好,那你們就留下來照顧我好了。”雲昊天最不能見黎雨初生氣,立時就妥協了。
“王爺!”青叢憤憤地喚他一聲。
雲昊天白他一眼對暉兒道:“暉兒,你和娘先把藥碗拿回去,洗漱妥當就過來吧?我讓青叢幫我擦洗一下。”
暉兒立刻拉住黎雨初的手道:“好的,我們很快就過來。”然後就高高興興地跟著黎雨初走了。
等著他們兩個剛剛走出院子,青叢就“恨鐵不成鋼”地對雲昊天喊起來:“王爺,您當真是不要命了嗎!下午的時候那東西貼在傷口上那麼一會兒,你就不舒服了,晚上那麼長時間,我看您怎麼辦!”
雲昊天對他笑笑:“可能是因為剛剛弄上不習慣我才不舒服的,習慣習慣就好了,前臂上的一直弄著不也沒事嗎?”
“不是的,我跟你說過的,那東西不透氣會讓傷口潰爛——”
“你放心就是了,等他們都睡了,我自然就會揭開的,要不了多久。”雲昊天打斷他的話,雖然是笑意融融,但青叢卻很清楚自己是說服不了自己的主子了,隻好悶悶地按照他的心意來做事。
這晚,暉兒當真是睡在了雲昊天和黎雨初的中間,夜色漸深,黎雨初翻來覆去的沒法入睡,正煩躁呢,聽見雲昊天在那邊輕輕開了口:“娘子是不是沒有我摟著就不習慣了?不然,你把暉兒挪個地方?”
黎雨初立時紅了臉龐啐道:“你少胡說八道,我隻是在想你的病而已,你這個咳嗽的頑疾是什麼時候落下的?”
她一直認為他咳嗽的毛病是裝的,但若他當真沒有受外傷,那他這病就是真的了,既然此刻睡不著,她幹脆試探試探他。
他靜默了片刻,以一種沉痛的聲音道:“大哥被以謀逆罪關進天牢自殺身亡,我母親跟著也病了,那日.我求父皇讓太醫去給打入冷宮的母親看病,我在宮門外跪了一天一.夜,後來下了大雨,我便淋了一.夜的雨,然後就發了高燒,燒了許多天才勉強撿回一條命,但從此落下這咳疾,也再沒站起來過。”說到這裏他仿佛咬了牙齒,有些怨毒,“隻可惜,我的這些罪都白受了,最終父皇還是沒讓太醫過去,我的母親死的時候沒了名份,最終都沒能有個體麵的葬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