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設?”雲昊天一愕。
黎雨初這才想起這是現代的詞彙,擺擺手解釋道:“就是事先安排好要偽裝的人物的性格,這婉玉一直以來與人相處都是一種‘君子之交淡如水’模式,今日忽然對我們一家子格外殷勤,這不就是裝過了麼?”
雲昊天這才懂了,笑著點頭:“人設,沒錯,這個詞用得貼切,今日婉玉一反常態做得確實有些過了,殊不知過猶不及呢!”
“隻怕是她太想著在他的主子麵前表現了吧,所以才會忽略了這些細節。”黎雨初冷笑道。
“她那麼努力,我們怎麼也得稍微配合一下是不是,不能讓人家白白勞動。”雲昊天悠悠道,黎雨初壞壞地笑起來,點頭表示同意。
堆了個雪人之後,婉玉與暉兒的關係大為長進,回來的時候,暉兒的手是拉著婉玉的:“娘親,姑姑說她的屋裏有好多好玩的東西,我想去瞧瞧!”
黎雨初故意板臉:“你去了給姑姑添亂!”
“不會的,我不會亂動姑姑的東西,我就是看看。”暉兒立刻保證,婉玉也在旁邊幫著說話,“暉兒這麼懂事,怎麼能說是添亂呢?即便是他動了妹妹的東西,妹妹也是樂意的!”
黎雨初這才笑道:“那好吧,就勞煩妹妹你幫我看著他了。”
暉兒歡呼一聲,高高興興地跟著婉玉走了。春水看著這兩人的背影出了院子,不由奇道:“婉玉小姐今日格外殷勤呢,雖然這樣比較好,但奴婢平日裏習慣了婉玉姑娘的清冷,倒一時有些不習慣了!”
黎雨初睨她一眼也不說破,隻悠悠道:“慢慢就習慣了。”
婉玉就這麼跟暉兒好起來了,過了幾日,這日中午暉兒是去婉玉的院子裏吃的飯,吃完飯回來對黎雨初道:“姑姑那裏有好玩的木偶傀儡,我們倆一起玩木偶戲,若不是一會要去跟師父習武,我真不想回來呢!”
黎雨初心裏微微一跳:“你告訴姑姑你跟你師父練武了?”
暉兒連忙搖頭:“怎會?師父一再叮囑暉兒不能將這件事說出去,暉兒自然是不能說的。不過昨日.我們上樹掏鳥的時候,姑姑倒是問我是不是練武了,說我身手敏捷像是會武功的,我隻得說跟著破風練過幾日。”
黎雨初摸摸他的頭笑道:“暉兒說得對,你師父身份神秘,他不樂意讓別人知道他的事,所以你一定要保守秘密。”
暉兒歪頭瞧著她:“娘親,姑姑是自家人,難道也要瞞著嗎?”
黎雨初不答,而是問:“暉兒,若是有一個蘋果,你能從外麵看出來它裏麵有條蟲嗎?”
暉兒搖搖頭:“隻怕是不能,有時候蟲子在裏麵。”
“那就是了,所謂人心隔肚皮,對你好的人未必是真心對你好,或許她對你是有什麼目的呢?”
暉兒疑惑道:“不會吧?我覺得姑姑對我是真心的。再說了,我隻是個小孩,姑姑對我能有什麼目的?”
他到底還是孩子,就算比尋常的孩子更加早慧但到底也還是孩子,黎雨初也不跟他辯論,隻笑道:“娘親不是說姑姑對你就一定有什麼目的,意思是說,防人之心不可無,至關重要的事,除了自己和父母還是別人都別說的好。”
暉兒點點頭:“我知道了,娘親放心就是,暉兒不會對姑姑吐露練武之事一個字的。”
黎雨初拍拍他的腦袋:“暉兒很好。”想了想,她又問,“姑姑還問你別的什麼了嗎?”
暉兒想了想回答:“很多呀,都是生活裏的事,問我喜歡吃什麼,玩什麼,還問了爹爹和娘親你們喜歡什麼了。”
“你怎麼說的?”黎雨初問。
暉兒立刻警惕起來:“娘親,這些事不會也不能說吧?”
黎雨初笑起來:“無關緊要的生活瑣事自然可以說了。”
暉兒這才鬆口氣道:“我就照實說了唄,爹爹喜歡吃什麼,娘親喜歡吃什麼,對了,姑姑還問我娘親最寶貝的東西是什麼了呢!”
黎雨初心中一跳:“你怎麼回答的?”
“我當然是回答,娘親最寶貝的東西是我啦!”暉兒笑嘻嘻地說。
黎雨初跟著也笑起來:“暉兒說得沒錯,娘親最寶貝的東西就是暉兒!”
沒幾日,紫魄那裏有了消息,說是他的人拿了婉玉的畫像悄悄地在那個胡同區打聽了,說是有個耳聾的老嫗認出來畫像中的人,說她長得像是十多年前秦姓的一戶人家的女兒。
這戶人家的男人原是個當兵的做到了千總,後來不知為什麼死了,這家的女人在夫君死後就一病不起了,沒幾日也跟著死了,隻留下一個十歲的女孩,後來這女孩也不見了,再沒人見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