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王府遇到刺客,王爺被刺受傷的事很快就傳遍了六王府,繼而傳遍了京城。

不幾日,晉王就來了,黎雨初親自迎著他進了雲昊天的房間,瞧見雲昊天包紮著紗布躺在床上,臉色蒼白的樣子,他眉頭一皺道:“怎的傷成這樣?”

雲昊天略略欠身想要給他請安,他趕忙上前扶著他的肩頭將他壓躺在床上道:“好好躺著休息吧,這點虛禮不必行了。”

見他言辭間頗有心疼之意,黎雨初心裏暖暖的,轉頭去看雲昊天,他的眼眶也有些發紅。

晉王偏頭的時候,目光落在雲昊天的脖頸上,看見那道淺淺的紅色疤痕,瞳孔一縮,驚道:“怎麼,還拿劍架在你的脖子上了?”

雲昊天笑笑:“幸好侄兒躲得快。”

晉王重重一掌拍在床沿:“簡直太猖狂了!天子腳下,一群刺客闖入王爺的王府之中,差點將王爺割喉!這些刺客哪裏來這麼大的膽子!”

黎雨初在旁幽幽道:“刺客也不是就來刺王爺的,他們是來找王爺的義妹的。”

“義妹?”晉王訝異地看向雲昊天。

雲昊天咳咳兩聲道:“是侄兒之前救的一個青樓女子,她賣藝不賣身,侄兒見她清高自重卻無依無靠,便動了惻隱之心認她做了義妹留在了府中,她也算本分,平日住在府中還會幫著打理府中事務,誰知道竟會招惹了這種厲害的刺客……”

“也未必是招惹,或許她與那些刺客是一夥的也未可知。她忽然消失,刺客以為是王爺抓了她,所以來救。”黎雨初接口道,“昨夜我瞧那刺客說起她的時候,倒似很關心的樣子。”

雲昊天愕然,看著她沒說話。

晉王沉聲道:“說不定這個女子就是這些刺客團夥派過來的暗探,她隱藏在你的王府中刺探各種消息!”

雲昊天苦臉道:“他們為何要如此呀?我一個連路都走不了的王爺,能有什麼消息讓他們探聽?”

晉王咬著牙意味深長道:“你覺得自己沒有消息,別人可未必這麼想,也許有些人處處都在提防你,或許不光是探聽消息也是一種監視!”

黎雨初咂嘴道:“其實這事也讓人嗟歎,沒想到王府的府兵如此的不濟事,連三個刺客都抵抗不了,但凡他們稍稍的給點力,王爺不至於傷得如此的重!”

晉王挑起眉頭看向雲昊天:“怎麼,平日裏你沒有好好訓練你的府兵嗎?”

“這些府兵都是太子哥哥幫侄兒挑選的,說是萬中挑一的好手,我便犯了懶,平日裏疏於監督他們操練了。”雲昊天苦笑道。

“太子?”晉王重複了一個詞,沒等雲昊天回答,就陷入了沉思。

黎雨初與雲昊天對視一眼,知道這事是成了一半。

晉王離開之後,隔日,皇帝雲鴻遠便在七王雲昊宇的陪同下,微服私訪來了。

雲昊天不顧眾人的規勸下了床跪倒在地上給皇帝行了禮,行完禮之後差點暈厥過去,黎雨初趕忙過去扶住,他又是一陣咳嗽止不住。

雲鴻遠雖與雲昊天不親,但到底雲昊天也是他的兒子,慘到如此地步,心裏多少還是有些心疼的。

好好安慰了雲昊天一番,臨走前他對雲昊天道:“在天子腳下公然刺殺王爺,這是在打朕的臉,朕勢必要將這件事差個徹底!你隻管好好休養就是,朕會幫你出了這口氣的。”

雲昊天又是一番感恩戴德,將皇帝給送了出去。黎雨初替雲昊天送皇帝和七王爺到門口,皇帝自上了馬車,七王爺忽然頓住步子回身對黎雨初道:“還要勞煩小嫂嫂這幾日好好照顧我六哥了!”

黎雨初趕忙行禮應道:“那是自然的,王爺放心就是。”

第二日,黎蕭來六王府給他們帶來了消息:“王爺,今日在朝上皇上提及了您遇刺之事,大發雷霆,委派派晉王全權調查這件事,還把太子給大罵了一頓,說他辦事不力,竟派了些酒囊飯袋的府兵給自己的弟弟,還問他是不是故意的。”

雲昊天饒有興趣的笑問:“太子怎麼說?”

“太子殿下都跪下了,口口聲聲說自己不知此事,定然是下麵的人懈怠,他回去定然會好好調查,將有關人等狠狠責罰一番,還會重新派一些中用的府兵到六王府來。”黎蕭笑著回答,似乎很痛快的樣子,“今日太子殿下可真是當著文武百官的麵丟了一個大臉。”

黎雨初悠悠道:“他說是不知此事,但皇帝隻怕是不會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