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得次一點的王爺,一般也能在京城謀個閑差,留下來吃香的喝辣的。隻有混得不好的,才會被皇帝封了封地,出去就藩。

有些人可能覺得,有了封地反而好,那樣他就是那個地方的土皇帝了,但雲國的慣例是,封給王爺的封地若是富庶的地區,都不會太大,若是大了,那必然是苦寒之地,而且封地上有監督官,專門監督這些王爺的言行的,但凡發現他們有什麼不妥,就會稟報了皇帝,皇帝立刻就會處置。

不僅如此,王爺一旦去就藩,皇帝就不會再管他的吃穿用度了,一切都需要王爺去了藩地自謀出路,而且還不能用不正當手段。若是富庶地區還好點,去了苦寒地區,活得還不如京城富戶也是正常。

這次五王爺去的藩地就是苦寒地區,雖然朝中文武百官不知道這其中原因,但大多數心中都有數,知道五王爺定然是做了什麼事情惹怒了皇帝。

雲昊天靜默了下,道:“父皇這樣處置到底還是念了舊情的。”

“畢竟是自己的兒子,雖有千萬個不好,也總要給他留條生路才是,況且你不也沒事麼,若是你出了事,皇上估計就不會留情了。”雲昊宇安慰雲昊天道。

雲昊天沒答話,靜了會忽然問:“五哥對雇凶殺人的事供認不諱嗎?”

“他供認了,是他雇傭了刺客組織去刺殺你們一家的,當時我在旁邊聽到這些話簡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五哥是怎樣的好脾氣啊,從來都是與人為善的,他為什麼會做出這樣手足相殘的事來呢!”雲昊宇回答,還不忘記發表一下自己的感想。

雲昊天若有所思道:“或許五哥從一開始就是這種表裏不一的人,隻不過他偽裝的太好了,我們都沒發現而已。那日,他看到暉兒負荊請罪那說辭和表現讓人覺得他就是善良的好人一個,現在想來,當時五王妃當場發瘋估計也是他們夫妻倆安排好的。”

“五王爺做好人,五王妃來做護著兒子的好娘親,她發瘋,用簪子刺傷暉兒,五王爺搶先訓斥她,態度那樣誠懇,我們就無話可說了。”黎雨初接著雲昊天的話道。

雲昊天點點頭,雲昊宇道:“這樣說起來,往日裏前太子在的時候,有一次我還當真發現五哥有點表裏不一,隻不過那時候我一直沒想到五哥會是這樣的人,隻當是自己誤會他了,沒在意。我若多幾個心眼,將這件事告訴你,興許昨日的事情未必會發生。”

雲昊天苦笑:“五哥平日的表現,換了誰也不會想到他的心思如此狠毒,就連我都沒懷疑過他呢。”他想想又問雲昊宇,“梅英武如何了?”

“你放心就是,我裝作忽然發現他的身份,隨即替父皇向他求了情,父皇對皇長子的事心存歉疚,自然對那些受他牽連的朝臣也少不了那份歉疚的,他問了梅英武這些年的遭遇,然後就赦免了他。”雲昊宇回答。

雲昊天點點頭,笑道:“這件事要感謝七弟了,我不好出麵,隻好找你幫忙。”

雲昊宇揮手笑道:“我們兄弟倆一向同氣連枝的,這點忙算什麼。”

彼此又說了些話,雲昊宇就告辭離開,離開前頗有深意地瞧了黎雨初一眼,黎雨初立刻對雲昊天道:“王爺,我送七王爺出去吧,你休息休息。”

雲昊天笑笑的:“也好。”

黎雨初見他沒有絲毫懷疑,心裏略略鬆口氣,連忙在前麵帶路,送雲昊宇出去。

出去的路上,兩人並肩走,雲昊宇低聲對她道:“你讓本王幫忙調查的事,調查出眉目來了。”

“哦?豐喜宮裏誰是奸細?”黎雨初立刻問。

“是我母親身邊的貼身宮女胭脂,我萬萬沒想到會是她,她瞧著是最忠厚老實的人。”雲昊宇回答,口氣中不無嗟歎。

黎雨初笑:“咱們瞧著五王爺不也是忠厚老實的人麼?”

他笑起來:“你說得是,這便是所謂的知人知麵不知心了。”

“她幕後主使是誰?”黎雨初直問主題。

“重刑之下她都不肯說是誰。”雲昊宇道。

“那必然是為了愛情。”黎雨初接口就道。

雲昊宇挑眉瞧著她,眼中有幾分驚詫:“二小姐你怎知?”

黎雨初笑笑:“因為我是女人嘛,女人的心思女人最懂。女子會死心塌地維護一個人,甚至不惜犧牲自己的性命的,這個人大多是她全心愛著的男人。隻可惜,這世上的男兒多薄幸,大多數這樣的男子都不值得女人用命來維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