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專門倒賣火油的地下店鋪的賬冊,在冷宮著火前半個月內,有個顧客頻繁的來他們這裏買火油。”雲昊治回答,“你看他買的數量,足夠在冷宮外麵澆上一圈的了。”

雲昊宇又拿過冊子仔細看了看,看向雲昊治:“那個姓陳的就是這個顧客?”

點頭,雲昊治道:“正是,根據我的調查和夥計的描述,這個人很可能是太子殿下.身邊的長隨青叢。”

雲昊宇臉色巨變:“三哥,這可不能馬虎啊,必須完全確定才是啊!”

雲昊治道:“我也怕弄錯,所以將那個地下店鋪的夥計找了來,正準備去太子府門口讓他指認一下看看,所以才約七弟你來,問你要不要同去。”

“自然是要去的,不光要去,我還要去看看那個倒賣火油的地下店鋪在什麼地方,太子到底是儲君,不是輕易可以構陷的,咱們總要保證證據萬無一失了才行。”雲昊宇正色道。

“這個是自然,那七弟就跟我走吧,正好時間也早,我們就先去看看那鋪子,然後再去太子府門口。”雲昊治點頭,當先站起來往包間外走去。

兩人說著出了酒樓,雲昊宇坐進雲昊治的馬車,雲昊治對自己的隨從說了點什麼,然後也上了馬車,馬車“噠噠噠”地往前走去。

不一會,馬車便停下來,雲昊治撩開馬車的窗簾對雲昊宇道:“七弟,便是這個鋪子了,表麵看著鋪子是個賣糧食的鋪子,實際上背地裏是京城裏少數幾個倒賣火油的鋪子。”

雲昊宇點點頭,雲昊治又對他道:“七弟跟我先悄悄去太子府吧,我的人已經回府去將那個夥計給押往太子府了。”

馬車再度行駛起來,不一會又停下來,雲昊宇撩開車簾,看見他們的馬車停在距離太子府大概有一箭地的茶樓門口。

“我們不能再近了,省得被太子府的人懷疑,不過在這茶樓裏是能看清楚太子府門口的狀況。”雲昊治解釋道。

雲昊宇沉著臉點點頭,下馬車跟雲昊治一起上了茶樓。

雲昊治早已包下茶樓臨街的那個包間,想必他是個熟手,那個窗戶是觀察太子府大門口動靜的絕佳位置。

往那窗外一瞧,雲昊宇的眼中就閃過嘲諷之色,不過這種嘲諷也不過是轉瞬即逝,隨即就變成了滿滿的信任和佩服。

“還是三哥想得周到。”他認真地點頭道。

雲昊治笑笑:“七弟既然找我幫忙了,我自然是要做好的,我已經算好了,今日朝中無事,太子殿下回來應該會早,想必就快要來了。”

說話間,那個店鋪的夥計已經被他的人給押了來,雲昊治對那夥計招招手,示意他到窗前來。

喝了大概一盞茶的工夫,雲昊宇果然看見雲昊天帶著自己的人回到了太子府。

“你仔細看看,那些人中間可有你相識的顧客。”雲昊治往太子府門口一指。

那夥計立刻指著太子府門口道:“那個華服公子身後的青衣男子便是前些日子常去我們那裏買火油的陳公子了!”

“你確定自己沒看錯?”

“絕對沒看錯,就是他!小人別的不好,記性卻是好的,看過的顧客絕對不會忘記的!”那夥計斬釘截鐵道。

雲昊治與雲昊宇對望一眼,雲昊治道:“想來不會錯了。”

雲昊宇額角的青筋爆起來,重重捏著自己的拳頭沒說話。

雲昊治輕聲問雲昊宇:“七弟,現在證據也算確鑿了,你準備怎麼辦呢?”

雲昊宇沒回答,起身就往外走,雲昊治趕忙拉住他的手問:“七弟,你幹嘛去?”

“我回太子府!”

“你回太子府做什麼!你應該現在就去找父皇,把他的事情抖出來!”

雲昊宇卻是緩緩搖頭:“不,現在還不能告到父皇那裏去。”

“為何不能?”

“即便是那個夥計自認了太子,但隻有他一個人的證詞和那賬冊又能做什麼數,他大可以反咬一口說那是我們找人安排的。”

“你不是還撿到了他腰間的玉牌麼?”雲昊治又問。

“我雖然看出那是他腰間的玉牌,但是那塊玉牌實在是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若他發現自己的玉牌掉了,又補了一塊,我們怎麼能確定掉的那塊玉牌是他的?”

“這——”雲昊治噎住。

“所以,我得先回去,首先去找一找他的腰帶,如果發現果然缺了玉牌,便可以將那腰帶作為證物。另外,他買了這麼多火油,總會有點蛛絲馬跡的,若能找到他大筆錢銀流到那鋪子裏,或者找到了火油,那才是真的人贓俱獲了。”雲昊宇沉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