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什麼?”黎雨初問。
“他讓我們放下刀,不然就把香香給殺了。”雲昊天回答,然後問她,“放不放刀?”
黎雨初咬著牙齒沒回答,若是不聽他們的,或許雲昊天能護著他們三人脫離包圍圈,但這樣香香的安危就不好說了。她難道可以犧牲香香來救自己三人的命?
她重重甩頭,不能!她不是那種怯懦無恥的人,香香一直在幫她,她不能再讓她為了自己送命!
她緊緊握起拳頭,對雲昊天道:“你跟他們說,他們要的人是我,我可以跟他們走,但他們必須放了其他的人。”
“不可!”雲昊天沉聲道。
黎雨初目光放軟,往他身邊湊了湊,輕聲說了點什麼,雲昊天眉毛微挑,沒說話。
黎雨初燦爛而笑對他道:“就看你樂意不樂意,敢不敢了,反正我是將自己所有的信任都交給你了。”
靜默了一瞬,雲昊天轉頭對圍著他們的拓達兵用拓達語說了幾句,為首的人似乎很是猶豫,思索了會,還是對自己的手下揮了揮手,他的手下立刻將香香給放了。
雲昊天見狀拉住萱兒,往香香而去,黎雨初則將匕首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那些人果然不敢亂動,眼看著雲昊天帶著香香和萱兒漸漸走遠,消失在夜色中。
黎雨初也在靜靜地看著,直到看不見他們的身影又過了好一會,她才把匕首從脖子上放下來,那些黑衣人立刻過來,將她的雙手綁縛在背後。她也沒反抗,跟著他們往皇庭方向走去。
這些人果然是可汗派出來的暗衛,帶著黎雨初進了皇庭之後徑直進了宮去。也不知道在宮裏走了多久,最後進了一個偏僻的宮殿裏。
這宮殿似乎沒人住,那些人將她推進其中一個屋子,就鎖上門離開了,她雙手被綁在身後,不能動彈,就這麼坐在地上。
外麵沒了動靜,黎雨初掙紮了會始終不能將繩子掙開,心中不由有些氣餒。
過了會,腳步聲響,接著屋門被人從外麵打開了,一臉絡腮胡的可汗背著手走了進來,他的身後跟著一個年輕男人。
可汗示意跟著自己來的侍衛出去等著,那些侍衛就都出去了,屋子裏就隻剩下他和那個年輕男人兩人。
可汗坐下來,目光肆無忌憚地在黎雨初的身上上下逡巡一番,開口說了話,他說完,那個男子就翻譯成了雲國官語:“可汗問你,救你的男人到底是什麼人?你們雲國的奸細在皇庭的落腳點在哪?”
雲昊天雖然穿著白衣,但自始至終都用布蒙著麵,他倒也沒將他往那個來送婚書的涼身上考慮,隻想著可能是雲國派過來的奸細。
黎雨初不答反問:“可汗是怎麼找到我們的?”
“藥鋪裏的人,你前腳在藥鋪買了藥,後腳那的夥計就找彌素去報信了。彌素料到你們定然會去救你的奴婢,而且依著你細心周全的性子,也定然會提前去藥鋪準備藥物,所以早已經去各個藥鋪打過招呼了。你沒想到吧,你們從藥鋪出來之後就被我們的人給盯上了。”可汗悠悠回答。
“既然如此,為何可汗不在我和香香兩個人落單的時候將我抓走?”黎雨初立刻問。
可汗撚著自己的胡須:“因為本汗除了想要抓到你,還想抓到那個幫你的男人!”
他說著露出氣憤神色:“本汗長這麼大,從來隻有本汗打別人,就沒有過被別人打的時候,那晚那人竟然一下子就將本汗摔暈了,這個仇,本汗怎能不報?”
“所以可汗故意讓人跟著我們,就是想等著那人跟我們回合的時候將我們一起抓住?”黎雨初問,臉上露出不解神色,“既然如此,他救萱兒的時候,你們就該用盡人手抓住他才是。”
“你以為本汗不想那個時候抓住他麼?跟蹤你們不過是為了萬無一失罷了,誰能知道那人武功如此高強呢,竟然讓他在眾人的包圍之下,輕易的就逃脫了!此人腳力甚快,我跑得最好的暗衛竟然都沒能追上他!”可汗咬牙切齒道。
黎雨初在心裏不無自豪地暗笑兩聲,那是自然的,她家雲昊天的輕功天下少有能匹敵的,對於行事作風隻論剛猛的拓達人來說,這樣的輕功隻怕是壓根沒見過。
“彌素也算是個聰明人了,他猜測可能未必能抵擋得過救萱兒的人,所以才事先準備了後手。他料定了跟蹤我們便能在他與我們會合的時候將我們圍堵,也料定了,在有三個女人做累贅的情況下,他很難帶著我們全身而退。”黎雨初接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