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王三丫似乎沒什麼話說了。
這時候屋子裏響起素問的聲音:“靈樞,你進來。”
王三丫趕忙應了聲,對黎雨初屈了屈膝道:“夫人,失陪了。”然後就提著裙子快步走進屋裏去了。
“靈樞……”黎雨初低低重複這個名字,心裏好笑,靈樞這名字可比王三丫高大上多了。
思緒飄飛了會,她忽然想到身邊還站著個雲昊宇,自己還沒好好跟人家寒暄兩句,這才轉頭去看他。
他側著身體望著屋子緊閉的窗戶,不知道在想什麼,想得出了神。
黎雨初伸手在他的麵前揮了揮:“懷南王,你想什麼呢?”
他猛的一驚回過神來,神色略略尷尬,道:“哦,我隻是在想,素問姑娘不知道用什麼法子給六哥解毒,據說這影子武士的毒藥很是少見。”
“她既幫他解毒了,想必就有把握吧。”黎雨初對素問還是很有信心的。
他點點頭,神色訕訕的。
黎雨初看著他,感覺他似乎跟往日有些不同了。往日裏她就怕見他,因為每次看到他望著自己的眼神,就覺得自己好像虧欠了他很多似的。
但是今日,他看著她的時候目光似乎與往日不同了,沒有那種過份的關心了,隻有暖暖的朋友間的那種關切。
心裏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黎雨初很高興,也許是時間讓他看開了吧,如此這樣作為朋友和親人,才是他們最好的相處方式啊。
想到這裏,她微笑起來問他:“這一年多你可好?”
“我很好,封地富庶,百姓淳樸,沒有什麼煩心事,這些都是托了父皇的福。”他微笑回答,但提到先帝,他的眉頭又皺了起來,“先帝到底是怎麼駕崩的,你們可清楚?”
黎雨初的臉色嚴肅起來:“我們不清楚,但猜測先帝的駕崩跟雲念有關。”
雲昊宇的臉沉下來。
黎雨初看著他的神色輕聲問:“先帝駕崩,你難道沒有回去奔喪嗎?”
“我去了,但沒能進京城,三姐不讓我進去。”雲昊宇神色幽幽。
“正常的皇帝駕崩,為何不讓藩王回京奔喪?雲念分明就是心裏有鬼!”黎雨初沉聲道。
“近些日子,雲念頻頻進宮照顧先帝,但是先帝的身體卻一日不如一日,起初我們沒有多想,現在再想,覺得先帝的身體之所以那麼快就衰弱下來,或許跟雲念的照顧有關。
“甚至,昊天跟我去定國給定國太後祝壽,我們懷疑也是她在暗中安排的。在先帝讓昊天出使定國的那段時間,我們曾經擔憂先帝的身體,怕昊天離開之後,國事會讓先帝不堪重負,但先帝偏偏那段時間氣色和精神都好了許多,這裏麵不可說沒有她的什麼操作。”
“你再看看現在那些影子殺手,據說雲念在全國各地都布有這些暗探,搞得整個國家都風聲鶴唳的。若不是做賊心虛,她何必如此?”
雲昊宇沉著臉聽黎雨初說,越聽臉色越是不好。等著黎雨初說完了,他咬著牙低頭不語。
過了會,他忽然抬頭看著黎雨初:“現在你們準備怎麼辦?”
“我和你六哥已經去拓達、西滿借過兵了,起兵舉事是遲早的事。”黎雨初也不隱瞞。
雲昊宇靜默了,過了好一會才仿佛下定決心道:“我幫你們!”
黎雨初挑眉看著他。
他道:“我的藩兵還有一些,等著六哥起事的時候,我可以撥出三萬兵來從西南往京城打過去。”
黎雨初撫掌:“好!有你的支持,你六哥就更有底氣了,所謂兄弟合心,其利斷金。”
雲昊宇對她笑笑。
接著兩人又說了點之前跟西滿打仗的事,黎雨初跟雲昊宇提及火藥的事。
兩人這麼說了一陣子,直到屋門忽然打開,素問帶著靈樞從裏麵出來。
“怎樣?”黎雨初立刻將注意力轉移到素問的臉上。
素問的額頭上布著細細的汗珠,她抬手擦去額頭上的汗,似笑非笑道:“無大礙了!”
“那太感謝你了!”黎雨初欣喜道,話音未落人就衝進屋裏去了。
雲昊天靜靜地躺在床上,呼吸均勻,好像睡著了一樣,臉色比之前好了許多。
她俯身下來,用手輕輕地去撫他的臉,這一撫就不可收拾了,指尖不知不覺地就描起了他的眉毛,劃過他的鼻梁,落在他的嘴唇上。
雖然缺少些血色,但是她還是無法抑製地低頭下去對著他的薄唇輕輕吻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