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的回神,對自己之前的想法感到不可思議,連忙將那種臆想拋諸腦後,端正了麵容對靈樞說:“沒事,我能理解,若是我師父被人害成那樣,也許我做得會更加過份。”
靈樞抬頭看他一眼,又說:“師父讓我轉告你,她臉上的傷她有法子治好,讓王爺您不必耿耿於懷,她與您是兩不相欠的。”
又是兩不相欠……
雲昊宇輕輕歎口氣問她:“靈樞你說,難道我與你師父就不能成為朋友嗎?”
靈樞一怔,回答:“師父不交朋友。”
“為何,朋友不好嗎?難道你沒有朋友?你和雲朵她們不是朋友嗎?”
靈樞不說話了,歪著腦袋想了會露出憤憤神色:“你不是要娶師父的嗎,現在又要做朋友了?”
雲昊宇一噎。
“不娶師父便是兩不相欠,你快走吧,以後別來了!”她叉起腰氣鼓鼓地說。
雲昊宇苦笑一聲,在她的逼視下走進林子離開了。
回到王府之後,他就忙著籌措送到西北部的軍糧,很是忙碌了一陣子,在忙碌的這些日子裏,他時常想起素問來,不知道臉上的疤可好了。
四月的時候西滿退兵,雲國與西滿的這場戰爭終於結束了,可是,炎熱的夏天還沒過去,雲昊宇就得到了皇帝駕崩,雲念登基的消息。
他心急如焚馬不停蹄地日夜趕路,終於在五日後趕到了京城門外,正要進城門,卻被幾個穿著禁衛軍服飾的人攔住了。
“沒有宣召私自進京乃是藩王大忌,請懷南王原路折返回封地去。”帶頭的人一副公事公辦的表情。
雲昊宇頓時怒了:“先皇駕崩,本王來京奔喪,有什麼錯!你們給我讓開,不然別怪本王對你們不客氣!”
他的話音剛剛落下,對麵的人就都拔出武器來,雲昊宇怒火中燒,跟著也拔出劍來,雙方對峙著,劍拔弩張。
“懷南王可想好了,擅自闖入是謀逆,懷南王好像還有母親在宮中吧,難道你就不在乎她的命了嗎?”帶頭的侍衛道。
雲昊宇的身體顫抖了下,是啊,他可以不顧一切地闖進去,但若是如此,隻怕母親的性命難保!父皇駕崩,雲念趁太子不在竟然冒天下之大不韙登基為女帝,她既能幹出這種事,殺他母妃也自然易如反掌了。
“而且,王爺也得顧慮跟著您的這些隨從吧,到時候他們可都會被當作謀逆而被誅九族的!”侍衛首領繼續道。
雲昊宇握著劍的手因為氣憤微微顫抖,但最終還是將劍重新塞進了劍鞘去。
看見他做了讓步,那侍衛首領點頭道:“王爺想通了就好,皇上讓屬下帶句話給王爺,皇上說,隻要王爺好好的在自己的封地安心度日,皇上不會難為王爺的,自然,王爺在意的人也不會難為。”
“你替我轉告雲念,就說最好她能說話算數!”雲昊宇冷聲道,返身上馬使勁打馬,馬兒就疾馳而去。
回去的路上,他悲憤交加,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自己的父親去世了,他不能去奔喪本就已經很難受了,卻還不得不顧及親生母親的安危放棄進京,這個雲念也不知道會如何對付他的母親!
他回封地去,經過禹縣的時候,忽然就調轉了馬頭對爾多說:“你們先回去。”
爾多很是擔憂地喚:“王爺……”這些日子,王爺沉默寡言,大約是在為先皇去世,胡貴妃不知死活的情況擔憂著吧。
“我去看個故人,晚點就回去了。”他對爾多溫和一笑,打馬往禹山的方向而去。
他的心裏有種強烈的願望想要再見見素問,不由自主地加快了速度。
“世外桃源”裏始終陽光明媚,溫暖和諧,他穿過林子進了山穀,瞧見田地裏三三兩兩勞作的少女,心裏一下子就安定下來,匆匆忙忙去悲憤交加回,這十來日的時間,他的內心從來沒有過一刻的安定,現在終於安定了。
他轉頭看向那排木屋,靜悄悄的,也不知道素問在做什麼,臉可好了?
這樣想著,他便加快步子往素問的藥房走去,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篤定她就在那裏麵的,直覺就讓他往那裏走去。
走到門口的時候,一人從裏麵出來,差點跟步子飛快的他撞了個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