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九笑嗬嗬地看著陸伊一發著大通牢騷,竟發覺後者生氣的樣子也是別有一番可愛,遂勸慰道:“伊一,男女間的事情,還是不強求的好,而且這畢竟是你師父和王大哥之間的事情。”
“我就是氣不過嘛,師父這麼出色,世間女子有幾個比得上她,我想不明白,師父哪裏配不上那個自命清高的王重陽。”陸伊一跺了跺腳,怒意難消道,“而且,就是因為方才王重陽的拒人千裏,師父感到顏麵盡失,一怒之下決意不再返回靈鷲宮。”
天九這回是真的被驚到,訝道:“林姐姐不回靈鷲宮?那她打算如何?”
陸伊一慍道:“王重陽說假如大宋收複河山無望,那他就在終南山上清修布道來度過餘生,我師父氣急之下就也立下誓言,說她也要創立一個專門和牛鼻子道士對著幹的門派,而且門派地址就選在終南山下的這座活死人墓中。”
天九看了看洞室,若有所思,突然歎道:“林姐姐實在用心良苦,她故意選擇王大哥所建造的活死人墓作為門派所在,就是在等待王大哥有一天能回心轉意,唉,如此想來王大哥的確是辜負了林姐姐的一番情意。”
“嗬,看來你還不算是根徹底的木頭。”陸伊一怒意稍減,轉而又道,“我師父說她開創的門派一定要夠唬得住人,而且以後要讓山上的牛鼻子一想到我們的門派就睡不著覺,所以她就地起了一個響亮的名字。”
“什麼名字?”天九脫口而出問道。
陸伊一嬌媚一笑,略帶得色道:“古墓派!”
“古墓派……”天九將此略顯有些怪異的派名仔細咀嚼一番後,苦笑道,“的確是夠唬得住人。”
“厲害吧,以後我和小遙就是古墓派第二代傳人了。”陸伊一得意道。
天九大蛇隨棍下,抱拳笑道:“厲害厲害,失敬失敬。”
“哈,陸姑娘果真好本事,居然能把天九兄弟收拾得服服帖帖。”
一把熟悉的聲音響起,天九心中一跳,往外一看,正是滿帶笑臉的王重陽走了進來。
“哼!”陸伊一見是讓師父傷心欲絕的王重陽,臉色立馬轉寒,絲毫不客氣的冷哼一聲以表不滿。
王重陽愣了一愣,不知陸伊一何以會對他如此反應,正尷尬間,天九適機出言化解道:“伊一,你還是先出去吧,我和王大哥單獨聊一聊。”
“也好,反正我也不想跟無情無義的人呆在一起。”陸伊一不予絲毫好臉色道,隨即再甩給王重陽一聲冷哼,寒麵離開。
“這……”王重陽頗感不解,轉向天九疑惑道,“天九,是不是我哪裏得罪了陸姑娘,若真是如此,還望你替我轉達歉意。”
天九也不知該如何向王重陽解釋,隻覺頭大,遂一笑而過道:“伊一她時常耍大小姐脾氣,王大哥你不用放在心上啦。”
王重陽心中稍安,轉而問道:“天九,聽覺遠說你這幾日都在這裏練功,我想問對於鳩摩尼的魔功,你可有攻破的頭緒?”
天九撓了撓頭,雙眉微皺道:“鳩摩尼的魔功不怕任何形式的聯手圍攻,除非有人能在單打獨鬥方麵勝過他,除此之外,我看沒有其他辦法。”
王重陽點頭道:“我也是如此想,不過經過上次的光明頂慘敗,想來我們當中難有人可以戰勝鳩摩尼的乾坤大挪移。”
王重陽話雖如此,雙眼卻往天九直勾勾看去。
天九有些明白王重陽眼中的深意,驚道:“王大哥,你認為我可以打敗鳩摩尼?”
“起碼是五五之數。”王重陽信心滿滿道,“自從那回我從你昏迷時所念出的口訣中有所參悟,而自創出先天功後,在我心中,你就是當今武林無出其右的武學奇才,如今黃裳與獨孤求敗兩位前輩都不知所蹤,如果連你也無法打敗鳩摩尼的話,那這個江湖將萬劫不複矣。”
天九雖聽到王重陽毫不吝惜的誇讚,卻無絲毫得意之情,因為上次失敗的代價是如此的慘痛而深刻,使他再也生不出掉以輕心之意。
天九正顏道:“王大哥,多謝你的褒獎,不過老實說,今時今日我也沒有多少把握能打贏鳩摩尼這個魔頭,但我近日在武功上有了些新的領悟,相信假以時日,必定能增添些勝算。”
“唉,我也想有充裕時間練功,再與明教魔頭殊死一戰。”王重陽突然歎氣道,“不過如今形勢緊迫,已容不得我們按部就班行動了。”
天九見王重陽劍眉緊鎖,知是外界傳來的情報不容樂觀,遂問道:“王大哥,難道明教開始清剿正道了嗎?”
“非也。”王重陽肅容道,“明教將得到的九陰真經羊皮卷置於華山絕頂上一塊天外隕石之下,並在日前頒出江湖公告,要召集天下豪傑齊聚華山進行公平比試,最終勝出者將能獲得九陰真經,並得到天下第一的無上稱號,明教還將此次盛會加以命名,叫華山論劍!”
“華山論劍……”天九沉吟了一番,突然腦中電光一閃,霍地站起,神情緊張道,“不妙,這是個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