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讓阿年下車,那阿年就一定是下不去這車的。
“讓我下車,或者,立刻送我回宿舍。”阿年掩掉臉上帶著的幾分尷尬,不想坐在車裏跟他獨處太久。
“你叫我的時候,總是說稱呼“你”。”
管止深說這話時,阿年睫毛動了動,沒看他,所以,並不知道他什麼表情。如果不叫“你”,要叫什麼?叫什麼都不合適,從前阿年對他是稱呼一個“您”字,現在怎麼都叫不出口了,這不會是無緣無故。究竟,是他做的不讓阿年再尊敬了,還是,另有什麼其因?
找不到一個比“你”字,更可以的了溲。
阿年手腕被他緊攥著,拽了幾下,徒勞。他溫柔時很溫柔,不溫柔時片刻不帶情,明知阿年的手腕已經被他捏紅了,看一眼,選擇不放。
自己疼自己知道,阿年不拽了,放棄。
管止深慵懶地靠在駕駛座上,他蹙眉想起,那天阿年跟他站在a大附近沒人的路上,阿年朝他喊——“原來,管止深你真是有心了,可惜……你沒想到我是方默川的女朋友吧?”阿年直呼其名叫他的方式,他是很喜歡的,甚至聽見阿年喊他名字,他莫名的渾身都興奮。期盼有一日,能沒有隔閡沒有界限的叫彼此的名字,他可以時時做到溫柔的喚她一聲“阿年”。至於她,或發脾氣,或笑著的,叫他“管止深”。這在他看來,也是有進步了的,好現象恧。
最討厭的,莫過於那個“您”字。
終於,擺脫了。
他伸手皺眉拿過了手機,轉頭對阿年說:“剛才給你看的視頻,是,我公司,在投資拍攝的。”
阿年的表情,是驚訝,還是不解,還是什麼別的?
他繼續說:“那天你在我書房門外,聽見的那句話,也是針對這個片子。所以你不要誤會跟我有任何關係。”
“呃,你不用解釋的。”阿年看他,嗓子突然的不舒服。那片子和話跟他到底有沒有關係,反正跟她沒關係!
管止深試圖解釋清楚,他看阿年側臉:“我要怎麼跟你說,就是……在國外,這種片子,戴套做的不受歡迎,不戴套做的受歡迎。所以那天別人問我意見,我是投資人,我說不同意戴套。”
“停止!”阿年對他說。
解釋的很符合邏輯,可能就是這麼一回事,他很簡單的給出片子意見。但是阿年不聽,覺得可能自己的生活還是和別人的生活沒接軌,尤其跟管止深的生活接不了軌,不是一個環境裏的人。阿年沒看過那片子,自從接觸管止深,見過一次真人版的,剛才,又見了一眼視頻版,就一眼,足以讓眼睛不舒服。雖然沒正正經經的看過那種片子,不過那種片子什麼樣阿年腦海裏是有個小概念的,管止深手機裏那視頻,尺度太大了。
管止深見阿年用看異類的眼神看自己,伸手用手中的手機敲了一下阿年的頭,“傻瓜,直直的看著我在想什麼。”
恍惚間的一點親昵,不經意了。
阿年低頭,用誰也聽不見的聲音嘀咕:“就是一個隨身攜帶a*片的變態老男人……”
管止深沒過分的逗阿年,他若成心想逗她,她不光跑不了,還得臉紅的忍著,可是,哪舍得那麼禍害。
禍害她,也禍害了自己。
車在往市區開的路上,管止深說,早上來的那個女人,是一個朋友的朋友,他才出去應付了兩句。
阿年低頭,裝睡。
不跟他說話。
管止深還說,投拍a*片不是最近這些年才幹的。在國外讀書的時候,拜訪過投資界的前輩,學到許多。
學業完成歸國,自己創業,一定要有人引路,由於家族麵子大,他也一直做事很穩,得來的信任度較大,創業初期便一帆風順。後來想自己投資做一些,就有朋友同學介紹了投資在國外拍a*片,成本小,來錢快,在管止深當時二十多歲的那個年紀,當下那個市場,投資a*片是一筆穩賺多倍不會賠的生意。
那個時候的a*片要求沒有這麼高,不比現在,表演者們戴套不戴套,人們也開始在計較了。
“……”阿年無語。
他希望阿年能懂,在生意和金錢麵前,投資a*片出產並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又不是販毒,它隻是個片子,有需求這些片子的人,這個市場就會存在。早年他著手下本金投資了,接觸進去了,現在也沒有任何理由就撒手不要了a*片出產這項。
他說,被做雜誌的人拍到,他在上海跟豪華遊艇展的比基尼寶貝同進同出酒店一事,也是一個誤會。這個比基尼寶貝就是今天早上那個女人,因為是朋友的朋友,他介紹了這個活動讓她賺錢,在一家酒店吃過飯而已,很多人在場,隻是不巧走在一起的身影被單獨拍了去,其實身邊還有其他人,隻是這個寶貝仗著他朋友的關係,跟他走那麼近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