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止深此時從廚房走了出來,黑色西褲,上身白色襯衫,襯衫的袖子挽起了一截,單手插在褲袋中,牙齒雪白,薄唇微紅,笑起來是那樣璀璨好看。
他手中端著一杯東西。
上樓,走到阿年麵前,給了阿年。“喝了。”
“哦。”阿年眼睛偷偷的望向了樓下那個嚴肅老頭,接過杯子問也不問是什麼,咕嘟咕嘟就都喝了下去。
老頭一邊眉毛掀起,往樓上一瞥,阿年嚇得“咳”了一下,咳到臉紅才罷休,管止深輕輕拍了拍阿年的背溲。
還不敢用力,怕拍疼了。
阿年低頭,喝光了。
“是緩解頭疼的。”管止深摸了摸阿年的額頭,溫度還好,這次醉酒沒有發燒等症狀恧。
阿年吸氣,小聲的說:“我昨晚,怎麼來了這裏了?”
“先去洗漱,換一套衣服,然後下樓吃飯。”管止深帶她一起回了臥室,阿年去洗漱了。
一邊洗漱阿年一邊忐忑的問他,“昨晚沒事吧?”為什麼心裏毛毛的。
管止深站在衣櫥前,正在給阿年找今天穿的衣服,驀地頓住了修長手指,莞爾開口:“沒事,一切都還好。”
“哦。”阿年放心的刷牙,漱口。
咕嚕咕嚕……
洗漱完畢,阿年穿了管止深給找的那套衣服,阿年不挑食不挑衣服,款式順眼穿著舒服就行。管止深總結,阿年對衣服款式無感的這個程度,就跟阿年站在城市中央,總是分不清東南西北差不太多。
“我臉色好嗎。”在將要出去房間時,阿年驚怕的拍自己的臉,問他。
管止深點頭,認真:“很好。”
怎麼問他什麼他都隻會說很好……
一點不誠實……
“我還是塗一下唇膏……才敢見人。”阿年低頭聳拉著頸,歎著氣走到床的那邊,找到了自己的包包,昨天去酒店之前鄭田給了她一個秘密武器,一支淺粉色的唇膏,還有一盒和膚色一樣的粉餅,如果鼓搗一下再下去,會好一點。
“誰的幹脆麵?”阿年拿出來,隨手扔在了一旁。
一定是那個她還以為是棄嬰的小孩兒的。
管止深:“……”
看來,是全忘了……
塗抹完了唇膏,阿年準備和他下樓了。
管止深攥住阿年的手,問她:“昨晚,你喝醉了,你還記不記得?”
“記得的。”阿年點頭。
就好像真的記得一樣。
“醉酒之後,你都說了什麼做了什麼,也都記得?”管止深挑眉。
阿年:“…………”
拍了一點白粉的臉頰,這會兒就跟拍了腮紅一樣……
“我,”逗號之後,阿年就立刻捂住了嘴巴。
==昨晚喝多了。
阿年覺得自己一向喝多了都很聽話老實,小時候喝多了會直接睡覺,長大了以後也是,多半喝多了就等於是睡著了,所以阿年從不擔心自己喝多了會闖禍。
可是有點記憶漸漸浮了出來,昨晚管止深把她救了,跟管止深去了酒店的其他房間,由於身邊有他晃來晃去,她就沒有快速睡著。
把他放倒——脫了褲子,隻剩一條男士內褲,當時管止深欲拒還迎,格外誘人,老少男女,看了大概都會血脈噴張一下的。
然後,是管止深性感黯啞的聲音來回飄蕩:“……嗯……輕點,啃……啊……別啃了……別……輕點,啃……我……”
阿年呼氣:“我,沒流鼻血吧==”
那太沒出息了。
“沒有……”管止深笑。
看來阿年是忘記了幹脆麵那一片段了。
阿年捏住鼻子偷笑,抬頭看他:“真的沒流鼻血哈哈,爭氣哈哈。”
阿年想要這輩子都保持著這種現狀兒,隻有管止深對她流過鼻血,她絕沒有對管止深流過鼻血的記錄。這樣待到以後孩子們都長大,她已容顏蒼老,也好在過年過節跟孩子們閑話家常時,顯擺顯擺,當年你們的媽媽美到過分,你們的帥爸爸對美媽媽總流鼻血。
而且,是真的哦——╮(╯0╰)╭!
長得並不美到過分,不過,管止深對她流過鼻血了。
阿年心情瞬間順暖花開,管止深頃刻一句話如同冰雹加雪,砸的阿年氣喘……
他摟過阿年,嘴唇貼上阿年的嘴唇,近距離的兩人四目相對,管止深淡淡的說:“是你,開著燈在我身上……教會了我什麼是……”
管止深的話還未說完,阿年捂住耳朵踢了他一腳迅速的衝下了樓!教會了什麼……什麼是什麼……
阿年完全忘了樓下有一個她一麵對就心懷視死如歸壯烈心情的嚴肅爺爺。一不小心阿年已經衝到了客廳,驀地站住,“管爺爺……”阿年臉色慘白,打招呼,心裏不光是毛毛的,好像已經長出毛毛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