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止深並未作聲。
李秋實可能也覺得再說什麼隻會自討沒趣,便對站在門口擋路的阿年笑了笑,示意阿年讓開一下,她要進去病房看管爺爺。
“默川和爺爺有話說,才讓我出來的。”阿年告訴李秋實。
然後,阿年就走向了走廊的另一頭。
阿年意思明顯,爺爺現在和外孫說話,被人打擾似乎不太好,李秋實低頭,那現在自己不好進去了溲。
管止深點上了一支煙,阿年往走廊的那邊走,阿年也不知道自己該走去哪裏?可是,也不想看著李秋實老師,心裏添堵。不想過分小氣的,親眼看著管止深和李秋實老師的一舉一動,傻傻的以為,隻要表現的對管止深很放心,這就是堅強和勝利。
心裏,不放心呢。
阿年聽到了打火機‘叮’地一聲,她盯著地麵往前走,似乎可以想象得到,管止深抽煙時的樣子,迷人歸迷人,身體最重要,阿年還是希望他能戒掉恧。
走向電梯門口的時候,阿年抬起了頭,從消防栓中看到了李秋實老師和管止深,那兩個身影有著一米多的距離。管止深單手插在西褲的褲帶,還是那個姿勢,他的臉色不見緩和,依舊陰沉。
李秋實老師麵對管止深,在說什麼。
電梯來了,阿年進去電梯……
李秋實主動開口打招呼,可是,對管止深說的“好久不見”這四個字,一直沒有得到管止深的答複。
管止深一直在看著阿年的背影,專注且憤怒,阿年走的頭也不回。管止深雙眉緊鎖,阿年對他在乎過嗎?從兩個人正式認識起,一直到現在,他都感覺不到。就這樣走了,不知道,情敵來了?不知道,他和李秋實過去差點搞在一起?
阿年怎麼不在乎?
正因為在乎,所以要果斷的走開。
正因為在乎,才小心翼翼。阿年覺得,如果兩個人之間無愛,那麼一個女人把一個優秀的男人看到過分的緊,百分之八十,最後會把這個男人給看丟了,無愛,盯緊了盯不出愛,隻會盯出一個煩字。
管止深和她之間有愛,現在她盯緊了他,他很高興。但是,這種盯緊嚐試幾次還可以,管止深會覺得新鮮,滿意這種撒嬌吃醋方式。若時間長了,當新鮮變質,當可愛不再,盯緊了就會真的變成了不信任,或者猜疑,管止深一定也會感到煩的。
攥住管止深這樣的男人一輩子,需要勇氣。跟他冷戰,阿年覺得不單單需要勇氣,這還是一門技術活兒,冷徹底了,戰徹底了,可能最後就真的散了,日子還那麼長,哪料的準。對於管止深,阿年會在他真的很冷的時候,像個委屈的小貓一樣伸出一隻爪子,他若不理,那就伸爪多撓他幾下,他就笑了。
屢試不爽。
阿年對他投出百分之二十熱情,一般都會換來百分之三十他的熱情,一不小心,也可能百分之二十換來百分之八十他的熱情,不用給他百分之二十以上,因為他真的不需要,他獨愛慣著別人,不愛別人慣他。
站在醫院一樓的外麵,阿年原地轉,不想李秋實看到自己沒自信的樣子,自己的沒自信,會是李秋實眼中捕捉到的一個弱點,阿年怕李秋實看到自己的弱點,見縫插針,伺機攻擊自己的弱點。
醫院樓上。
李秋實跟管止深聊了幾句無關痛癢的話,管止深的態度依然冷漠,讓李秋實摸不著頭腦,所以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方默川從病房出來,見到了李秋實,挑眉詫異。
“我來看看爺爺。”說完,就推門進去了。
方默川看向了管止深:“阿年去哪裏了?”
“在樓下吧,我去找。”管止深黯然垂首,邁開一雙長腿,心情明顯不好的往電梯那邊走去,從來都很講究的他,居然把煙蒂隨手扔在了地上,可見,心情糟糕。
遠處過來一個小護士,是方默川出來病房之前叫上來的,護士見此,立刻蹲下在地上,撿起煙蒂,用紙巾包了起來,扔進了垃圾箱。小護士抬頭,看向了管止深站在電梯前的側影,煙蒂要是方默川扔的,護士不覺得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