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離開,隻留下了一個阿年。
阿年安靜的等待四點半,等待那個時間管止深來。阿年不太清楚管止深為什麼想拍婚紗照,現在拍了,他打算幹什麼用?
最近也沒聽他提起過拍。
兩個人沒有正式的研究過婚禮,他不提起婚禮阿年不會主動要,怕他有精神壓力。上次管父回來,中秋那天管老爺子倒有提起。
管止深問過阿年的意思,問她,婚禮急不急溲?
阿年思考半分鍾那麼久,一直以來他都不提,估計是有他的顧慮,現在提起,也不見得完全是他所願。
她說不急,阿年從心裏也是真的不急,覺得暫時兩人不適合婚禮。
也許,兩個人不辦婚禮的顧忌,都是某人恧。
她臉上隻有一小層薄薄裸妝,化妝師負責讓她的輪廓和臉型更明顯深刻。那個拍照時很專業很敬業的男攝影師說,他跟雜誌社的人有過詳細溝通,雙方要的最終照片效果是——畫麵裏要體現出這四個女生隻是普通的畢業學生,沒有繁複修飾,穿上了婚紗而已。
簡單的一組照片,男攝影師在其中花費了許多心思,事後他給阿年她們看,講解拍攝時他的各種專業用心,大家一致都說不出什麼,隻懂得看婚紗款式漂亮不漂亮,人拍的表情好看不好看,至於其他,實在都看不懂。
阿年在婚紗店二樓,落地窗邊的沙發位上坐著,婚紗店的工作人員送上來一杯咖啡,阿年沒喝,不爭氣的一直不懷孕,很怕是自己身體的問題。經曆了這次舅媽和舅舅離婚的事情,阿年更怕。
可是,如果自己不能生育,方雲婆婆應該早就會表態會說的,因為她跟婆婆去做過檢查,而且不止做過一次這種檢查。
阿年心裏是緊張恐懼的。
她一直看著窗外,樓下經過的所有車,最先是盯著黑色類似奧迪q7的車型,可一閃而過的都不是管止深那輛。
也盯著白色的suv,心知白色的車他隻是在小鎮上開過,但阿年始終對他開過的車視覺上很敏感,平時走在路上,看到跟他開的一樣的車,會情不自禁多看兩眼。
下午四點二十,外麵緩緩駛來一輛黑色賓利,門口停下。
阿年還沒看清這輛豪華車,就從二樓的落地窗子見到婚紗店的中年女負責人出去了,車後門的車窗降下一點,裏麵的人在與中年女負責人說些什麼,女負責人片刻點頭離開,這時沒有人擋著了,阿年才看清楚。
是管止深?
這輛黑色賓利的車牌號阿年認得,它出現過在a大門口。
阿年用手提著婚紗,要下樓。
她確定一定是管止深。這輛車屬於管止深集團內的車,有時候公用,私用,以及都哪些人可以用,他的禦用司機拿捏得了分寸,今天隻有他需要來這裏吧?他的手機關機中。
“管總的車已經來了,讓我帶你出去。”女負責人剛好是往樓上走,見到阿年下來,迎住了說。
“好的。”阿年點頭。
隨女負責人一起往下走。
下到一樓後,女負責人幫阿年提著婚紗裙擺,阿年拿了自己的包和東西,就這樣離開了這家本市最大的婚紗店。
阿年從婚紗店出來,管止深坐在車裏,看到。
他的視線非常深邃專注,卻難掩激動,看到自己喜歡的人穿上潔白婚紗嫁衣,第一眼看過去的驚豔心情,無法形容。
他在車裏怔住許久,當兩個人此時隻隔著一層深色的車玻璃,他蹙起眉頭,纖長手指打開車門,下車。
阿年抬頭,看他。
他走了過來,打開車門小心護著阿年坐上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