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與月華夫人明裏暗裏唇槍舌劍鬥了起來,空氣變得緊張、為妙,在場的人大氣都不敢喘,生怕一不小心變成了炮灰。
淩妃辰被崔公公領著進了養心殿,她低垂著頭,不敢四處張望,心思一直悠遠的飄著,想著遠在千裏之外的胥子琰。
他是否已經收到消息?
他是否在趕回的路上?
他是否能趕在她與太子大婚之前回來?
千百條問題縈繞在淩妃辰的心裏,眼前的所有她無暇顧及,隻是低著頭,默默的站在人群裏。
這時候,淩妃辰在皇後話語中猛然抬頭……
皇後略帶喜出望外的聲調說道:“琰兒,你何時回到嶽城?怎地沒人來通知本宮?崔公公……”
皇後裝出一副很生氣的樣子,作勢要懲罰崔公公,被胥子琰攔了下來。
“母後不要怪責崔公公,兒臣原本是明日才能回到,在路上聽聞父皇龍體欠安,便快馬加鞭地趕了回來。”胥子琰心裏冷笑這個女人的虛偽,但這麼多年陪她演這出母慈子孝的戲碼這麼多年,早就爐火純青。他臉上堆滿了憂心忡忡,“父皇龍體向來康健,怎麼會?”
皇後拉著胥子琰的手,壓抑著的眼淚就要掉下來一般,哽咽著說道:“琰兒,太醫們在裏麵兩個時辰了,母後真的好擔心你父皇,幸好你回來了,幸好,幸好!”
月華夫人在一旁翻了個白眼,看著皇後的好演技,差點沒吐了。她心裏冷笑一聲,涼涼地說道:“皇後剛才還說妹妹不懂事兒,這會兒看見寧王卻是這般動容?”
皇後輕輕拭去眼角的淚,重新端起她母儀天下的範兒,“琰兒不願千裏趕回來看皇上,此孝心本宮甚是感動,一時失儀,倒叫妹妹笑話了。”
說完這句,皇後在胥子琰身後微微的張望了一下,裝得煞有其事的問道:“嗯?怎麼還見綰娘跟你一道進宮?”
卿綰語受封之事早已傳遍整個皇宮,就連嶽城也傳得沸沸揚揚
胥子琰心中冷笑,這個老女人果然沒按好心,她必是想知道昨晚養心殿發生的事兒,才有此一說。胥子琰才不著她的道。他重重地歎了一口氣,說道:“綰娘聽聞父皇龍體欠安,執意要到越龍山給父皇祈福,兒臣攔都攔不住,索性就隨她去了。”
皇後還想說些什麼,被月華夫人搶了前,“聽聞綰夫人助寧王破陣,解了曲鳴洲之圍,為皇上分憂,解大洲朝之困,自己卻是元氣大傷。這會兒不在府裏好生將養,還堅持要去為皇上祈福?如此孝心真是難得,叫本宮真心感動。”
月華夫人頓了頓,環視了在場的所有人一眼,最後落在淩妃辰身上,若有所指的說道:“這孝順啊,要麼就是想綰娘這樣有孝心的,要麼就是聽話的。有綰娘這樣的兒媳婦是皇上的福氣,你說是嗎,淩小姐?”
眾人的目光齊刷刷的落在人群中的淩妃辰身上,隻見她臉刷的一下變得慘白,手足無措的樣子甚是無辜,可憐。她低眉順眼,應聲道:“娘娘說的是!民女受教!”
胥子琰的目光凝在淩妃辰身上,怎麼也移不開。這樣的場合,她一個外人怎麼會在這?一種強烈的不祥的預感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