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D卷群魔亂舞 第112章 相約春天（上中下）
第D卷群魔亂舞
01章相約春天
（上）
長白山中的初春景致，仍是一幅深冬的嚴肅麵孔，古老大地的一切似乎仍沉溺在無邊的黯淡裏。
窗台邊，幾隻嬉戲的鳥兒嘰嘰喳喳地把劉利箭吵醒了，他忙穿起衣服，吹起鳥哨，別有情趣地逗弄它們，可沒想到剛把窗戶輕輕打開，幾隻嬉戲的鳥兒就飛走了。
天空中飄起了毛毛細雨，一股濃鬱的梅花花香撲鼻而來，劉利箭深深地呼吸了一口，他笑了笑，向遠處望去，隻見臨河的山坡上，不僅楊柳飄拂，而且嬌豔的梅花仍在咋暖還寒的冰雪中頂風怒放。
“春天真的來了！”
望著初春的景象，劉利箭隨口吟誦起了幾天前在秦美梅指導下所作的一首結構還不算豐滿，但節奏明快的詩作《相約春天》：
相約春天
她踏著春風來
揚柳依依
梅綻枝頭
一路陽光
她是彩帶飄揚著的微笑
相約春天
她踏著春雨來
喜雨入夜
水悠似銀
新春吉祥
它是民族智慧與力量的積攢
相約春天
再與春為伴
踏著春的節拍
融著美的情感和愛
……
“牛排長，牛排長！”
秦美梅站在窗外喊著。
劉利箭見是秦美梅在喊他，忙道：“秦秘書，我在這裏嘞。”
秦美梅見劉利箭正站在窗台邊瞭望初春的遠景，忙說道：“快下來，有事找你。”
“好，等一等。”劉利箭提起掛在牆壁上的M1935年勃朗寧大威力自動手槍（簡稱BHP）就往屋外衝，他見秦美梅還站在小雨中，忙問：“秦秘書，什麼事？”
“剛才集賢縣公安局剿匪大隊王副局長通知我，說山堆子村王娜娜派出監視鱉山海居住地的小沈甲和大虎子發現，鱉山海帶著他的女兒尤金蓮已經跑了。”
“跑了？”劉利箭驚訝。
“嗯。”秦美梅點著頭。
“沒發現什麼線索嗎？”
“縣剿匪大隊與三堆子貧民團的王娜娜帶人進入鱉山海搭建在旮旯裏的屋子，從其住地挖出掩埋下的炸藥、雷管、導火索，經驗證核實，它們的型號與我們在勞改隊垃圾庫房發現的炸藥、雷管、導火索型號一模一樣。”
“看來我們這招打草驚蛇見成效了。”
“隻不過把蛇驚跑了。”
“剿匪大隊采取措施了嗎？”
“帥靈力縣長已經批準發出通緝鱉山海父女的通緝令，王副局長指示王娜娜帶領的貧民團對礵鴨山實現高度警戒。”
“有國軍匪特甄騾子的神風特工隊和日本妖女川崎美子的神風血殺聯隊的消息嗎？”
“暫時沒有。”
“走，找祁隊長去。”
“祁隊長和賈副隊長早就在辦公室等你了。”
“那走吧。”
少頃，劉利箭到了隊部辦公室。
進屋一看，隻見祁名溟正不慌不忙地低頭寫兩幅宣傳標語準備張貼在監牆上。
“祁隊長！“
“賈副隊長！”
劉利箭與祁名溟、賈小東打著招呼。
祁名溟，賈小東對劉利箭笑了笑，點點頭。
“集賢縣公安局剿匪大隊王副局長通知我們說鱉山海帶著女兒尤金蓮跑了，你們怎麼看這件事？”祁名溟邊用中堂隸書開始寫第一幅標語邊說。
“他可能是被我們的打草驚蛇計劃嚇跑了的，做賊心虛嘛。”賈小東推測著說。
“那他們會跑向何處呢？”祁名溟邊寫邊問。
“這就很難說了。”賈小東說著，朝劉利箭看了看，含蓄委婉地說：“牛排長呀，你學寫詩，在結構上追求的是多層結構，像外生像，那是因為詩是美麗的節奏；我學中堂隸書，講究的是結構嚴謹、用筆一致，這是因為書法既要符合漢代風韻，又要保持全篇的和韻。你們想想，鱉山海會不會在這長白山中也搞過多層結構，像外生像，同時還符合結構嚴謹，用筆一致的什麼東西來？”
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
劉利箭理解到了祁名溟的話中哲理，分析道：“小沈甲和大虎子不是在半夜裏看見有四五條黑影往鱉山海家裏馱運東西嘛，我想這些東西完全可能是炸藥、雷管和導火索。”
“有道理。”祁名溟讚同著，同時把一幅標語寫完：“改造自我，重塑靈魂。”
“還有我懷疑那四五個人就是與鱉山海為一夥的，隻不過他們沒有居住在一起罷了。”劉利箭繼續分析。
“這麼說，鱉山海還可能有另外一個老巢。”賈小東判斷。
“對，集賢縣公安局剿匪大隊王副局長也是這個意思。因為我們多次與甄騾子的國軍匪特和日本關東軍直屬的川崎美子（徐奇蕾）神風血殺隊遭遇，可至今都不知道他們的老窩在何處。”祁名溟說。
“那我們怎麼辦？”
“帥靈力縣長的意思是，勞改隊外麵的偵察工作由公安局剿匪大隊王副局長和山堆子村貧民團的王娜娜負責，我們負責監獄獄內的偵察工作。勞改隊內外要結合，力爭找到國軍和關東軍的老巢。”
“嗯，很好哇。我建議獄內的偵察工作還是從冷山娃和柴峻淹的身上下手。”劉利箭建議著。
“怎麼下手？他們現在沒有明顯的犯罪證據在我們的手裏，我們缺少立即逮捕他們的理由。”
“隻有欲擒故縱了。”
“好，我們以靜製動，看他們兩罪犯在鱉山海逃跑後又有怎樣的表現。”祁名溟剛好把第二幅標語書寫完畢,它是：“悔悟洗前愆枯木逢春，安心思改造長風破浪。”
“轟隆，轟隆！”
遠處又連續想起奇怪的雷鳴般轟鳴聲，而且聲音越來越清晰。
“祁隊長，帥靈力縣長他們調查清楚周邊的礦山了嗎？”劉利箭再次提起這個問題問。
“帥靈力縣長說還沒有，他說現在他們忙著剿匪鋤奸，他們抽不出更多的人手去調查礵鴨山周邊礦山的事兒。”祁名溟說。
“哦，是這樣。”劉利箭考慮了一下，覺得這帥靈力是解放區的縣長，工作肯定很忙，現在國軍匪特與日本在逃關東軍勾結在一起，他們沒有時間來顧及礵鴨山周邊的礦山，這完全在情理之中。“祈隊長，我一直感覺這聲音離我們越來越近了，像地震似的。”
“帥縣長他們沒有時間，我們可不能對國軍匪特尤其是這日本在逃關東軍掉以輕心呢！”秦美梅之所以這麼說，自然是有她的道理的。看官想想，秦美梅是從2012年剛剛穿越去的華夏女子特警，莫說對日本倭寇在明代以“倭寇”的身份侵擾東南沿海的曆史了如紙張，就是對2012年9月日本右翼集團導演的購買釣魚島的事兒也是清清楚楚的了。她想，眼下，中日關係走入了低穀，日本經濟嚴重受損，這都是日本右翼集團因購買釣魚島的鬧劇引起，責任全在日方，加之某些所謂的超級大國火上澆油，日本右翼集團更加得意忘形了。秦美梅生怕祈名溟、劉利箭、賈小東對她的建議不引起重視，怕被倭寇的兩麵派手法欺騙了，“各位領導，我的意見希望能夠引起大家的重視，對小日本的勾結國軍匪特的用心決不可掉以輕心喲。”
“嗯，好！”祈名溟是個比較博學的人，他知道從14世紀以來，日本處於南北朝的時期，在內戰中失敗的封建主、商人、武士、潰兵、組成海盜集團，在封建諸侯，寺院、大地主的支持下，自元末明初開始，經常侵擾我國沿海地區，沿海地區慘遭掠殺，成為東南沿海一帶的大患，曆史上稱為“倭寇”。“秦美梅的意見很重要，這件事就由劉排長協調三堆子貧民團的王娜娜副主任去辦！”
“是，祈隊長！”劉利箭心裏高興，這下又可以與那愛得自己死去活來的朝鮮族美眉王娜娜在一起了，一想到王娜娜那羊脂般半透明的嫩白肌膚，心裏暗喜：“祈隊長真給力！多謝了！”
祈名溟、賈小東、秦美梅不約而同地笑了笑。最後還是祈名溟說道：“今天的會就這樣了，走吧，我們到秦秘書那裏去，去聽聽人民解放軍廣播電台播出的好新聞吧。”
“好呢。”
眾人一起朝勞改隊的機要室走去。
這時暗藍色的天空裏，朔風又吹起來了，小雨中的雪花便在初春太陽的光輝中努力地旋轉而且升騰著……
廣播電台裏傳出了我軍廣播電台甜膩優美的女播音員聲音，劉利箭從聲音便可判斷這位人民解放軍的女播音員定是個大方純美的中國美女了：
……戰犯蔣某人開始求和了！他在1949年元旦發表的新年文告稱，為倡導“和平”，表示國民政府願意與我黨和平解決國事，同時稱他已經下令釋放張學良、楊虎城，取消全國戒嚴，停止特務活動，同時釋放各地政治犯……戰犯蔣某人真的能做到這些嗎？當初抗戰勝利後，蔣某人以和平的幌子電邀毛澤東主席去重慶談判，我黨以極大的誠意響應和平主張，反對內戰。不久，蔣某人撕毀停戰協議和政治協商會議的決議，勾結戰敗了的日本鬼子，發動了全國規模的反革命的國內戰爭。今天，在黨國即將土崩瓦解之時，蔣某人重談和平，發出戰犯求和的聲音，這不是太虛偽了嗎？……
“哼，這日本倭寇硬是與蔣某人攪合在一起了，難道這日本武士道就真的那麼神，我們不得不防鬼子的兩麵派伎倆！”秦美梅聽到電台，更加確信自己的判斷，當年在華夏高等特警學院就讀時，到南京大屠殺遇難同胞紀念館參觀的情景又浮現在了眼前。在那莊嚴肅穆的紀念館裏，一個個場景，一幅幅圖片，以及陳列的從萬人坑裏挖掘出來的累累白骨，讓她深刻感受到了二戰時期日本侵略者在南京城肆無忌憚的燒殺搶掠，為所欲為。在那“十二秒”的展覽室裏，每隔十二秒就會有一滴水落下，這原來是告訴世人，在南京大屠殺的日子裏，每隔十二秒日本侵略者就會殺害一名我們的中華同胞！水珠滴滴落下，象征著一個個鮮活生命的結束消失。每當想到此，秦美梅的心不禁收縮成一團，慘不忍睹的事實讓她的心靈受到的是巨大的震撼，她不僅在心裏自問，倭寇國隻是一個區區島國，國土還沒有雲南省的麵積大，它們怎麼能在960萬平方公裏的遼闊大地上橫行霸道呢？
原來落後就會挨打，發展才是硬道理！
“哼，不管鬼子幽靈怎麼逞凶狂，這1949年的春天必將是一個預示我黨我軍勝利的春天，這是曆史的潮流，任何人都阻擋不了的！”祁名溟高興地期盼著。
“嗯，祈隊長說得對，曆史必將選擇我黨我軍，這股潮流是任何人都阻擋不了的！”具有前瞻追憶術的秦美梅，自然知道1949年10月1日中華人民共和國就要成立了，一切覬覦中國的牛鬼蛇神都將掃除國門，所以她肯定著祈名溟的觀點。
“太棒了！”劉利箭揮舞著拳頭。
一行人興高采烈地走出機要室，遠遠望去，隻見高大的白楊樹像偉丈夫一樣頂風冒雪地矗立在冰天雪地裏。
“劉排長，馬上將集賢縣公安局發布的懸賞通緝鱉山海的通緝令張貼在勞改隊的張貼欄，注意觀察冷山娃與柴峻淹的一舉一動。”祁名溟隊長說。
“好！”劉利箭答道。
半個小時後，劉利箭將集賢縣公安局批準的懸賞通緝鱉山海的通緝令張貼在勞改隊的張貼欄裏。
幾百名罪犯圍著張貼欄看著通緝令，冷山娃與柴峻淹也混在範群中，他們看到鱉山海因帶炸藥、雷管、導火索到勞改隊的事情被公安局通緝，心裏都嚇得慌，他們沉默不語，任聽其他罪犯在議論不休：
“真沒想到這白白淨淨的上海癟三還是個黨國的特務！”
“這尖嘴猴腮的上海鱉山一看就不是好東西，還敢把炸藥、雷管、導火索帶到勞改隊，想炸死我們！”
“看來，平時與上海癟三最親近的人是脫不了幹係的了！”
“你看，這懸賞通緝令上說誰能檢舉出與鱉山海有罪惡勾當的，勞改隊還將予以提前減刑的獎勵。這獎勵太魅惑人了，可我不知道哇！”
“多日前，國軍匪特與在逃的關東軍偷襲了勞改隊，是不是就是這鱉山海策劃的噢？”
…………
“必須穩住柴峻淹，小心他的嘴出賣了我。”關東響馬冷山娃看著懸賞通緝令，心裏著實害怕，一個勁地在心裏盤算著，發著狠，“今天必須找機會見見離門道主柴峻淹，若果他不聽話，老子立即斃了他。”
“柴峻淹，你今天出工嗎？”冷山娃擠到柴峻淹身邊問。
“不出工，剛做了闌尾手術，虞醫生批準我休息。”柴峻淹看了看四周低聲答道。
“你在監舍等著我。”
“你不出工？”
“要。”
“那我怎麼等你？”
“少羅嗦，你等著我就行。”
“那……那……好嘛。”
幾個小時後，礵鴨山勞改隊房建工地，依然是一派繁忙景象。
風吹得樹枝喀嚓喀嚓作響，冷山娃心不在焉地挖著土。以前每天可以見到的國軍敵特鱉山海時就猶如他見到親爹親娘似的，偷偷摸摸傳遞一下情報，心裏充滿了夢想。如今，那鱉山海成了被集賢縣公安局通緝的逃犯，冷山娃一下子又成了無爹無娘的孤兒，同時擔心此事被自己多次威脅的柴峻淹檢舉出來，一副心不在焉，無精打采的樣子。
“冷山娃，你今天怎麼哪？叫你由上而下、分層分段地按順序進行，你卻挖起了坡腳，還差點把別人挖傷？”正在工地巡邏的劉利箭問道，口氣中包含著含蓄的批評。
“劉排長……我……我……”冷山娃結結巴巴地說。
“你怎麼哪？”
“不知什麼原因，我感覺心口很疼！”冷山娃知道隻有裝心口疼，才有可能哄住幹部回隊部醫務室去拿藥，也才有機會與監舍的柴峻淹單獨見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