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個乖巧孩子。"薛渡看著一臉幸福的薛恒,眼中陰霾掩藏在睫毛的剪影下,這薛恒七年來過得不錯嘛,害他白擔心了七年,倒是他自己,整整七年裏,雖身居高位,手握權杖,但卻沒有一日過得安穩,為培養自己的勢力,暗中不知殺了多少忠良。
前來刺殺暗殺的能人異士,不計其數,薛恒並非無能之輩。不單單培養了風靡天下的鐵騎,還培養了暗衛上千,分布在本就固若金湯的皇宮裏的各個角落,前來刺殺的能人異士,至今沒有一人得手。
這些並不足為濾,讓薛渡寢食難安的是,薛恒帶走的那件東西。盡管一個人一無所有,也能舉起那個東西,奮起反抗。薛恒,本就是薛渡的一塊心頭大患,更別說薛恒還擁有了那個東西,盡管隻是區區一半,威力確實不小。並且薛恒還有死死為其盡忠的元銀騎,曾經炎國的第一騎兵。
"恒弟,這次回來,你可得隨朕回炎京多留幾日,已盡朕這七年來未曾進過的為兄之道。"薛渡誠懇的說著,絕對是一個好兄長。
"墨相到,如玉公子到,容小姐到。"
響亮的通報聲傳來,墨臨琰,容輕羽,容卿和三人走了進來。
這三人出現在這裏,薛渡並不覺得意外,胡長老去炎京報信的時候,已經跟他說了。倒是,在薛渡看來,長著一張醜顏的容二小姐去掉了一襲麵紗,戴上一張金光閃耀的金色上麵刻著繁瑣精細花紋的純金麵具,要薛渡微微一驚。
一抹驚豔竟在閱盡天下美人的薛渡眼中出現,一閃而過。
"墨臨琰參見渡皇。"
"容輕羽參見渡皇。"
"容卿和參見渡皇。"
墨臨琰和容輕羽雙手抱拳,微微頷首算是一禮,優雅大方,要人挑不出任何毛病來。容卿和一拂身,微微頷首,舉手投足間,皆是大家風範,而容卿和臉上的那張金色麵具,更給容卿和添上了一抹不言而喻的尊貴。
金色,本高貴,光榮,華貴,輝煌。
不知是這麵具給薛渡帶來的錯覺,還是什麼,白衣女子微微頷首間,一抹光華一閃而過,金麵下那一雙本就明眸善睞的眼睛,斂眉間,竟有一股俾睨天下的氣勢回旋,一瞬即逝。
"大膽,異國使臣,見到我皇竟不下跪!"立在薛渡身側的一個將軍模樣的人,大聲喊道,滿臉怒氣。
"你們陛下還沒說話呢,你一個太監瞎起什麼哄。"斜斜地瞥了一眼那個"忠君愛國"的將軍同誌,淡淡的說著。
"你你才是太監!"一聽這話,那個將軍暴跳如雷,雙目圓睜,手臂揮起。聽到一個小女子這麼說自己,不發火的就不是男人了。
"這可是你自己承認的,本小姐可沒說。"容卿和攤了攤手,無辜的說道。
"你你--"
那將軍被容卿和氣得指著容卿和半天,隻吐出一個"你"字。
"你什麼你,我什麼我,你在陛下的麵前,你你我我的,成何體統!"容卿和現在凜然是一個維護皇顏的大功臣了,"太監,你這是以下犯上,欺君之罪呢。"
那將軍一愣,看向一臉陰沉的薛渡,雙腿一軟,跪在地上,連連磕頭。
"陛下,饒命啊。"那將軍跪在地上,不停的大喊著,指著容卿和,眼中猩紅一片,"一切都是這個賤人下的圈套,末將末將也是受害者。陛下,饒命啊!"
如果眼神能殺人的話,這時容二小姐已經死無數遍了。
"陛下明鑒,臣妾是什麼樣的人,陛下再清楚不過了,這個不知道哪裏冒出來的莽夫,對臣妾不敬,就是對陛下,對陛下這個皇帝不滿。"容卿和蓮步輕移,上前幾步,金麵下嫣紅的唇一張一合間,宛若美妙的音樂,令人神往。
"陛下,此女衝撞龍顏,罪不可赦。"
跪在地上那個將軍更氣了,哪有這麼不要臉的女子!來到陛下麵前,才一見麵,就自稱"臣妾",有點姿色的也許能讓陛下玩玩,但陛下何等人也。什麼時候因為一個女人耽誤了國家大事,就是陛下最寵愛的妃子與臣子之間,陛下還是會向著臣子的。
妃子,再怎麼嬌俏可人,花容月貌,也終究是一個玩物,是一個繁衍後代的工具而已。而臣子不同,既能入朝為臣,就是百裏挑一的人才,能站在皇上身邊這個位置,更是人才中的精英,他就不信了,陛下能為了一個女人,而失了一員大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