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卿和空洞的明眸中瞬間流光溢彩,識得君心,妾心無求。
長長的金綾翩飛,和著漫天櫻花舞,飄飄零零飄亦零,淺粉櫻花和金光閃閃的長綾,淺粉與金,本是兩色不相交集的顏色,卻因著白衣女子妙絕的舞姿,這兩種顏色不但不顯突兀,反而更有一番絕美風華,洋溢而出。
琴音陣陣,舞姿絕絕,是說不出曲調的曲,是道不出名字的舞。
櫻花漫天,仿若天地間隻有舞蹈的女衣女子,撫琴的如仙男子。
隻有一把古樸的古琴,散發著香醇的音階,和著櫻花爛漫,淡淡譜寫一段盛世樂章;
隻有一條耀眼的金綾,舞動著絕妙的剪影,伴著婀娜身姿,靜靜訴說一曲錦繡繁華。
櫻花漫天,流光溢彩的明眸與深邃含情的鳳眼,在空中相碰,四目相對--
音,未止;
舞,未停。
行雲流水般的琴聲,淡淡訴說著深情,翩翩欲飛的舞姿,默默傾訴著相思。
春風拂過,一曲終了。
白皙修長的手指,輕撫在琴弦上,似乎在安慰著多年相伴的知音;三尺金色的長綾,在半空中,和著飛舞的櫻花,成完美的弧度落下,是仙境中華麗的謝幕。
流光溢彩的明眸與深邃含情的鳳眼相觸,四目相對--
深情幾許,流連幾許,彷徨幾許,一切的冷漠全以淡去,有的隻是,一站一坐,互相凝望的一對璧人。
男子,絕美如仙,十指輕撫琴麵,一雙鳳眼,少了看不懂的深邃;
女子,風華絕豔,雙手下垂一手還拿剛剛飛舞的金色長綾,長長的落在落英紛飛的草地上,一雙明眸閃爍,流光溢彩依舊,卻少了道不明的提防。
對視許久,墨臨琰終於放下了心中,一直不敢想象的那道弦,竟然愛上了,為何不敢說出呢?
墨臨琰起身走到風華絕豔的女子麵前,依舊是閑庭信步般的步子,在離容卿和有一步距離的地方,突然止步。
容二小姐饒有興趣的看著如仙般的他,她倒是要看看,這個不食人間煙火的墨大丞相,接下來要幹嘛?
而下一秒,就是容卿和錯愕了。
腰間傳來的力量,耳邊有些急促的呼吸聲,真實的告訴她,墨大丞相在抱她,緊緊的抱著,甚至還把頭靠在了她的肩膀上。
這麼曖昧的姿勢,待容二小姐反應過來,不由得麵紅耳赤。
"師兄--"
容卿和試探的叫了一聲。
"叫我琰。"
對方傳來有些沙啞的清泉般聲音,耳邊急促的呼吸,不可思議的告訴容卿和,墨大丞相冰塊丞相墨相在緊張,非常非常緊張,緊張得臉嗓子都啞了。
"琰,你這是怎麼?"眼角和嘴角不自覺的抽搐幾下,容卿和竟然沒骨氣的結巴了。
一聽這熟悉的聲音再問自己怎麼了?
一股無邊怒火直衝丹田,他都抱她了?他的意思很明顯好不好!這個該死的小丫頭竟然還問"他怎麼了?"
是可忍孰不忍。
墨大丞相威武不能屈,抬頭看著那比漫天櫻花還要嫣紅的櫻唇,不由分說,直接吻上去。
不得不說,這裏味道不錯。
"唔,"容卿和錯愕的瞪大了眼睛。
容二小姐就是千算萬算,也沒算出,墨大丞相今天會如此反常。一時間,容卿和隻覺得大腦一片空白,停止了思考--
"閉上眼睛。"
不可置疑的命令。
清泉般的聲音不在冰涼,帶著絲絲沙啞,帶著點點溫柔。
聰明伶俐的容二小姐,不和時宜的遲鈍了!
睜大了明眸看著近在咫尺的俊臉,這是她為之著迷的,可望不可即的,這個謫仙一般的男子,太高高在上了,要她不敢靠近,沒有骨氣的手腳嘴巴,卻總是不聽話的靠近,沒有誌氣的一顆小心髒,總是在見到這人的時候,暴跳如雷。
無論念什麼心經都無濟於事。
"閉上眼睛。"聲音恢複了幾許冰涼,容二小姐一哆嗦,聽話的閉上明眸,任由冰涼的薄唇,肆意的吸允著自己的櫻唇,容卿和腦子裏不平靜了,不斷的閃起自己和琰在深山老林裏第一次接吻的場景,那次是意外,卻要她終身難忘,卻不敢再加奢求,她隻是兩國之間的一個"禮物"而已,她怎麼能可以妄想謫仙般的墨相,能娶自己呢?
盡管有一紙婚書在--
但,那也就是一紙婚書而已。
一道聖旨,深入宮闈,她就不能再對那個謫仙一般的男子,有任何奢望了不是?
隻是自己管不住自己的手腳嘴巴,自然而然的靠近,自然而然的沒話找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