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這怎麼可能!"慕塵唇角微顫,幾乎是想也沒想就開口說道。
"怎麼可能?"墨臨琰不答反問,自嘲一笑,"真想不可能呢,跟和這種人生在一家,是本相莫大的恥辱。"
"本相在找到母親之後,本想放下一切,但是你,本相所謂的兄長,你有給本相任何機會嗎?"墨臨琰想起以往種種,燦若星辰的深邃風眼中,痛苦之色一閃而過,"但是你,慕塵,你讓本相太失望了。"
"失望?!"
機械的重複一遍重點的詞彙,慕塵不禁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哈,墨臨琰,你是說朕搶了你的妻子,還是朕搶了你的皇位?朕才是蒼國的皇帝,唯一的皇帝,你就算是朕的弟弟有怎樣?不過就是一個見不得光的私生子,朕才是蒼國名正言順的皇帝。"
"塵皇倒真是義正言辭呢,你的皇位是怎麼來的,你認為你瞞得過本相嗎?"明明是問句,在墨臨琰口中說出就是肯定句,墨臨琰看著慕塵,淡然說道:"不過慕塵你放心,本相姓墨,除了跟你有那麼一點血緣上關係之外,你對本相對說,什麼都不是。"
"哈哈哈!"慕塵突然大笑起來,看著城樓上一臉淡漠的墨臨琰,滿臉不屑,"墨大丞相,你說得可真好聽,九五之位,普天之下,有幾個有誌男兒不向往,身為皇子,更應該以此為榮,墨臨琰你被尊為天下第一相,朕就不信,你沒有過稱帝之心。"
"慕塵,你以為誰都是你嗎?"墨臨琰不問不怒,淡然問道,明明是問句,到了墨臨琰口中,就變成了肯定句,"功名利祿本就是浮雲,五年前,本相為報仇而來,五年後,本相想放棄了,你偏偏不給本相放棄的機會,一年前奪妻之恨,一年後,和兒苦盡甘來,你竟然賊心不死,本相隻要一個女子,而你呢?"
慕塵沉默了。
看著高高立在城頭上的白衣傾塵,風華瀲灩,須臾,時間隨之靜止,百萬之眾的沙場上瞬間仿若無物。
"墨相真真是癡情,"慕塵何等狂傲,看著墨臨琰這隻是呆愣半晌,便冷嘲熱諷起來,"一個惡名名揚天下的女子,天下人嫌棄,你墨臨琰拿著當寶,不得不說,天下第一相的眼光果然獨特。"
"惡名昭彰又如何?"墨臨琰不答反問,隻是看了一眼慕塵不屑的臉龐,絕色的麵龐平靜無波,緋色的薄唇一張一合,"本相認定的女人就是認定了,不管美醜,不論名望。"
"嗬,墨相還真是清高呢。"
一旁的薛渡不屑冷笑,就算是唯我獨尊如薛渡,也不得不承認,容二小姐的魅力無限,不論其他,還是那過人的膽識,就是男子又有幾人能做到那樣大膽,那樣從容不迫,而,容二小姐就可以。
"清高如何?不清高又如何!是渡皇一句話能令本相名揚四海嗎?"墨臨琰看了薛渡一眼,鳳眼中星辰璀璨,深邃而又清幽,就似看破十丈軟紅的仙人一般,高深莫測。
"這是本相一個人的事情,與渡皇和塵皇沒關係吧。"
回歸正題,墨臨琰看向城下一眼望不到盡頭的百萬大軍,清華絕倫的俊顏上綻放出一抹絕美的弧度,似嘲笑,似自信,似誌在必得。明明清淡的話語,卻讓所有人膽寒心顫,這才是真正的天下第一相,真正的墨臨琰,一言一語,就可傾覆天下人心。
"快兩個月了,滄瀾山莊的珍奇景色本相也欣賞夠了,塵皇,現在是你我算賬的時候了,你是投降,還是撤兵,兩個選擇,塵皇請隨意挑選。"天上驕陽似火,說中羽扇輕搖,看似沒有什麼威力,卻令觀者膽寒心顫。
剛剛也是這麼輕輕的一搖,便是六月飛雪滅烈火,以柔製剛,何等氣勢!
如今放眼百萬之眾,誰還敢小瞧墨臨琰手中精致漂亮的羽扇。
"哈哈哈哈!"
慕塵聞言不怒反笑,放聲大笑,"墨相你莫不是開玩笑了,你們就是算上昨日投降的三十萬人加上你所有的人馬,山莊裏還有老弱婦孺,都算上,也不過四十萬人馬,你拿什麼,和朕比!"
慕塵笑得更加狂妄了,"墨臨琰,望你聰明一世糊塗一時!"
"慕塵,枉我還想過要把蒼國全權交給你,今日看來,你不過是一個扶不起的懦夫,蒼國在你手中,就是禍害了先皇含辛茹苦建起來的萬裏江山!"清泉般冰涼的聲音不大,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明明是平靜的言語,卻令人膽寒心顫,不寒而栗。
慕塵不屑撇嘴,認為墨臨琰不過就是空口說白話,"墨臨琰,事到如今,你還有翻身的餘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