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確實像。我想,江叔之所以會變得像現在這麼冷血,恐怕跟自己的兄弟,還有兄弟的妻兒遭遇不測是有關係的吧?所以神農的“滅小隊”在執行任務的時候,喜歡將目標的全家都送到另外一個世界,江海從來都不會去責罵。
他才會用那句話來教育我們:殺手就是殺手,哪怕做法再怎麼卑劣,隻要能將對方置於死地,你才是個合格的殺手。
“如果已經大仇得報了,他應該就會把我帶走了。可是並不是這樣,事情應該還沒有結束吧?”這一回,我並沒有張口就責怪我爸為什麼沒有把我給接走,聽了這麼多,我的心態終於也發生了些許的變化。
葉語昕也察覺到了我的這些變化,說道:“你總算對於你爸把你給寄養在別人家中的事情,沒有那麼耿耿於懷了。因為,耿哲承不止一個兒子,他一共兩兒一女。不過當時,兩個人都在國外。後來,據調查,他的女兒耿雪紅,已經在國外嫁人生子了。而他的兒子耿雪飛則回到了華夏。當年,你父親和江叔實施報仇計劃的時候,耿雪飛年僅二十歲,卻已經是華夏培養出來的首屈一指的飛行員了。他當時正好遠赴德國學習,所以才逃過了一劫。但是從那以後,他便銷聲匿跡了。你父親,江叔,挖地三尺都沒有找到他,好像人間蒸發了一樣。所以鑒於這種情況,你父親並不認為他是不敢露麵,而是他在沉澱,在等待機會。盡管幾年過去了,他真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那些年,我姐夫和江叔,把軍工廠的生意越做越大。不僅如此,在老一輩領導的扶持下,神農也被重新建立,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殺手組織。你爺爺也在後麵的救治中,恢複了神誌。但是彈片取不出來,壓迫了神經,造成了他雙目失明,基本成了一個廢人。”
聽著老一輩人的奮鬥人生,我像是經過了一場巨大的洗禮。就在這麼一瞬間,我就感覺自己成長了似的。
我接茬說道:“本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原則,我爸他還是沒有將我帶回來,就是怕某一天,這個叫耿雪飛的人,再跟他爸一樣的喪心病狂,是嗎?”
是的,我開口管他叫爸了。事到如今,什麼對與錯,統統都可以放下了,什麼原諒不原諒,我壓根就沒有資格去怪那個男人。我也終於知道江海的那句話了: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
“是,所以我姐夫寧肯你去過苦日子,繼續被骨肉分離的痛苦折磨,也不願意把你給接回來。可是事實證明,我姐夫他做的是對的。因為去年,耿雪飛,還真的出現了。所以,如果不是我姐夫忍住了和你的骨肉分離之痛,你早就成了人家的刀下亡魂了。你現在,還痛恨你的父親嗎?”
當然不恨了,我的遭遇,相比我爸,我爺爺,我太爺爺,算得了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