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染染心道:“上道,她的本意就是如此,她並不想太過揶揄自己舅媽,畢竟她也並非是那種刻薄之人,隻是對待自己人有些太過護犢子了,要是外人對她不好,這位舅媽也一樣是這個性格。”
蘇染染果然來到了段雲身邊,拉了拉他的衣袖,一句話未說,隻是看了看被打的牙齒鬆動,臉色紅腫的劉曉一眼,要說劉家主不心疼那是不太可能的,不過他更加明白,此時不解決這個問題,若等到人家正式成為青木宗少主,又或者實力大增,那麼等待他劉家的是什麼?恐怕是一個連蘇家都不想得罪的人。
畢竟如此潛質,又有幾個大佬出麵保護,隻要不隕落,那必然是一方霸主。
這時候搭不上話說情,到時候蘇家出麵也未必能說的了這個情,與其把事情發展到那個程度,還不如讓自己兒子吃點虧,也算給他心性的一種磨礪。
段雲知道蘇染染的意思,看打的差不多了,這位劉家的家主還算識趣。
名額不是小事,讓人交出來,多多少少也沒有那麼容易,這點他早就想到了。
“咳咳……咳咳,好了好了,道個歉就可以了,何必如此興師動眾?劉家主的誠意,我看到了。”
一句話,猶如一塊大石頭落地。
其實劉家主已經很感激了,段雲沒有讓他為難自己夫人,若那樣劉家才是真的丟人現眼而他恐怕也很為難,不是怕老婆,而是丟人啊,自己老婆要是也被打,那傳出去多難聽?
“嗬嗬,小兄弟所言極是,既然小兄弟寬宏大量,那我就替犬子先行謝過了。”
曉兒,段公子寬宏大量,不與你計較,還不謝過段公子?
劉曉被打成了豬頭,眼睛都快睜不開了,卻要謝謝對方,心裏那個憋屈就不提了。
可看到自家老子凶悍的看了過來,而自己母親也一言不發。
他知道若不認錯,恐怕還會被打。
“其實他已經說話有些不利索了,被打唄,不過還是磕磕巴巴的道了歉,鞠躬道歉,這簡直是恥辱。”
他手緊握,手指都插入了肉裏,渾然不覺,這種恥辱,在他二十年的生涯之中,從未有過。
不過他也知道,旁邊的幻蛇要是這時候發難,自家老祖都未必有能力阻止,畢竟身中毒鼠的毒,雖然無礙,不過要是對幻蛇大打出手,一定會加速中毒的跡象,甚至病入膏肓。
他必須忍,這個仇,來日方長。
這時其他人還未開口,劉家主母慌忙出來道歉,態度之誠懇,比他兒子還有過之無不及。
剛剛也是口不擇言,還望公子寬宏,不與我一個婦人計較。
劉曉眼中的恨意他看到了,也感受到了,不隻是他,所有人都能感受得到。
這就像電視劇裏瘋子被劉華強按著頭叫爺爺一樣,人人都感受到了瘋子的屈辱和恨意,可他還是很識趣的低頭了。
對方低頭了,你哪怕知道他會報複,也不得不暫時放過對方,何況段雲何時怕過?
誤會解開,這是蘇染染又出麵,開始說和之前的事情,顯然他並不打算放棄,畢竟能為老舅一家換來的好處哪是毋庸置疑的。
不過很可惜,因為看到了這一家人的恨意,段雲沒有同意,低頭是低頭,那是不得已,可要是有能力了,還會不會報複,可就不好說了,段雲是不怕,不過也不會傻乎乎的給自己敵人強大的機會?
段雲毫不猶豫,一口否決,這也在劉家主的意料之中,能在事後不找他劉家麻煩,就已經是一種恩惠了,如今他已經不求什麼了。
錯過了,就永遠錯過了,雖然還不知道自己錯過了什麼。
蘇染染悻悻然的帶著段雲離開了劉家,一路上都提不起興致。
這次不僅沒有幫到老舅家,還讓老舅家忍受了一些委屈和屈辱,甚至是損失,這都是她太主觀的認為,導致了這件事的發生,還有就是她沒想到段雲也是一頭倔驢。
“蘇姑娘,既然你已經幫過我了,雖然沒成功,但我還是決定,原諒你了。”
“原諒我?蘇染染一愣,我有什麼可原諒的?”
你大概忘了,你是跟陳宇一起來的,而陳宇是來搶我東西,還要我自廢修為的,我廢了他,如果你不是先前善意提醒我青木宗的情況,又出手幫我想辦法搞一個名額,你猜你的下場會是什麼?
“啊!蘇染染一愣,隨即惡狠狠的盯著段雲,恨恨道:可惡,我隻是在宗門待久了,他出來做任務我讓他帶我下山而已,沒有任務,無法輕易下山,我爹又吩咐宗門,不給我任務,隻能三個月回一次家,所以很悶,我才跟他一起下山的,我又不會對你出手。”
“嗬嗬,或許你說的是對的,可那又如何?如果你不出言提醒,此時你的下場估計跟陳宇一樣。”
這句話讓蘇染染腳底都冒出冷氣了,她完全相信,身側這位可以做的出,這是一個不講規則的人,說他意氣用事也罷,說他年少輕狂也罷,可他真的敢這麼做,無論身邊站的是誰,隻要得罪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