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內,被李景安寄予眾望的蕭雅如正躺在公寓的床上。
幾縷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漏盡死氣沉沉的室內,室內的灰塵安靜的漂浮著,淡淡的血腥味充斥著整個屋子,一片死寂。
原本容貌精致的女人如今正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形容枯槁,麵色蒼白如紙,原本神采奕奕的雙眼由於多日的折磨而深深的凹陷進去,像極了一具沒有生命跡象的死屍。
這正是剛剛被陸言釋放不久的蕭雅如。
自從那天跟陸言達成了新的協議,蕭雅如就一直老老實實的躺在自己的公寓裏養傷,雖然依然生活在陸言的嚴密監視下,但是生命的威脅目前已經被解除了。
蕭雅閉著眼睛,眉頭緊皺,就算是在睡夢中,她也得不到絲毫的安寧。
混混沌沌中,她清晰地看見慕南決絕和嘲諷的眼神,陸言殘忍而可怖的微笑,還有在一旁抱著雙臂冷眼旁觀,準備落井下石的蕭雅安......
她一個人被團團圍住,孤軍奮戰,腹背受敵。
原本她用蕭氏做籌碼,獲得了陸言的幫助;用杳音做籌碼,得到了慕南的一紙婚約,但是現在呢?
她什麼都沒有了。
沒有籌碼,她還能拿什麼去和別人鬥?
眼淚順著她蒼白的麵龐滑落,一滴一滴打濕了枕頭。
放在枕邊的的手機突然響起,本來睡眠質量就不好的的蕭雅如被尖銳的鈴聲吵醒。
她胡亂的伸手拂去額頭的冷汗,費力的支撐起身體,拿起手機,發現是竟然是一串來自國外的號碼。
狐疑的按下接聽鍵以後,一個陌生的男聲飄揚過海的鑽進了蕭雅如的耳朵裏:
“蕭小姐?好久不見,別來無恙啊。”
蕭雅如扶住頭,疑惑不解:“你是誰?”
“還真是貴人多忘事,不過不怕,我幫你回憶一下……”
聽到李景安重提舊事,蕭雅如的眉頭越皺越緊。
這個蠢貨怎麼過了這麼多年還能找到自己!
要不是這個醫生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慕南又怎麼會那麼雷厲風行的和自己取消婚約?
蕭雅如不耐煩的打斷李景安的話,“夠了,你找我究竟想幹什麼?”
她聽到電話的另一端一滯,不過很快的又侃侃而談,“蕭小姐,當年的事是我沒辦好,不過現在……我想幫幫你。”
“幫我?”蕭雅如冷笑一聲,“你怎麼幫我?”
“慕安,在我手裏。”
李景安話音落地,蕭雅如原本死水一般的心突然泛起滔天巨浪。
慕安!那個被慕南寵上天的寶貝兒子!
自己現在正愁沒有可以拿來談判的籌碼,就有人把慕安綁了給自己送來。
還真是瞌睡了就有人來送枕頭啊。
隻要自己控製了慕安,慕南還不就跟沒有爪子的老虎一樣,任自己擺布嗎?
蕭雅如的語氣裏充滿了控製不住的狂喜,手緊緊地攥住被子,就像攥住一縷能讓她絕地反擊的希望,“怎麼回事?你確定孩子是慕安嗎?”
李景安對蕭雅如的反應很滿意,愈發確定,自己算是找對人了。
他稍稍側過頭,目光落在衣櫃的大門上,那後麵,慕安正在沉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