杳音站在路燈下麵,暖黃的燈光落滿了她的頭頂和鼻尖,但是那雙一向溫柔的眼睛此時此刻卻沒有額外的溫度。
她看了看麵色肅殺的安得,粉唇輕啟:“交給警察吧。”
安得不敢置信的向前邁了一小步:“杳音小姐,你的意思是?”
他剛才還在心裏誇杳音果決了不少,現在杳音這個態度,安得怕她會心慈手軟。
“我該做的已經做完了。隻要她在慕南清醒之後能活著去警察局自首,其他的,你看著辦吧。”說著,杳音抱緊了身上的風衣,鑽進車裏對司機說,“送我回醫院吧,我要回去陪著慕南。”
杳音給了米歇爾兩個耳光,一個是為了自己,報米歇爾對自己的誣陷之仇,一個是為了慕安,米歇爾那麼瘋狂的拿刀撲過來,安安那麼小,肯定嚇壞了。
而刺在慕南身上的那一刀的代價,一個輕飄飄的巴掌是解決不了的。
“我明白了。”安得恭恭敬敬對杳音點點頭。
隻要杳音小姐不阻攔,他就有一萬種方法叫米歇爾生不如死。
他絕對不會讓任何一個傷害少爺的人好過。
杳音伸手關上車門,“我先走了。”
安得也感受到了杳音渾身透露出來的倦意,沒有再糾纏,隻回答了一句“好”之後,用目光送杳音的車離開。
醫院病房裏。
慕南的傷不是很嚴重,但是醫生說由於失血過多,所以人還遲遲沒有醒過來。
杳音拉開椅子坐在慕南的床邊,輕輕拉過慕南的手,放在自己的臉上,歪著頭看著慕南開闊俊美的眉眼,高挺的鼻梁還有刀鋒般薄薄的嘴唇。
這個人明明是最是金貴挑剔,最是冷傲不凡,最是陰晴不定,可是呢,每次為了救自己,都搞得這麼狼狽。
真是的。
一滴眼淚從杳音的眼角滾落,砸在慕南的手背上,又碎成了好幾瓣。
越來越多溫熱濕潤的淚水沾濕了慕南的手背,過了好久,杳音才抬手,用慕安的幹淨微涼的指腹把自己的淚水擦幹。
鬼使神差的,她起身,嘴唇在慕南的額頭上落下一個蝴蝶一樣輕輕地吻。
杳音沒有看見,在她玫瑰花瓣一樣柔軟的嘴唇落在慕南額頭上的那一瞬間,慕南的喉結猛然滾了滾。
慕南住院,杳音又要照顧安安,又要護理慕南,雖然很忙碌,但是她卻每天都有用不完的精力。
安得心疼杳音,主動提出要跟杳音輪換著守著慕南,兩個人商量了一下,決定每天上午由杳音在家陪安安,安得守在醫院,下午杳音帶安安去醫院呆一會,然後安得把安安送回家睡覺,杳音一個人在醫院守夜。
有了安得的幫忙,杳音輕鬆了不少。
這天上午,她又在家裏用小火仔仔細細的燉了一盅老雞湯,用保溫飯盒裝好,準備給慕南和安得送過去。
雖然慕南還沒有醒,但是杳音每天都堅持著變著花樣的做點東西帶過去。
她想的是,萬一慕南突然醒過來,就可以吃了。
她看了看時間,雖然離自己跟安得越好換班的時間還有很久,但是雞湯放久了口感就不好了,杳音隨意收拾了一下,就朝醫院趕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