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別做夢了?我跟你不熟,別來找我!”二嫂不自在的往後退了兩步,又重複了一遍:“我絕對不會給你做擔保!”
“那可不是你說了算的。”杳音惋惜地搖搖頭,“剛才你們也說了,大家都是一家人,隻要跟我有什麼金錢上麵的來往,高利貸公司隨便一查也能查出來,人家會不會放過你,我可說了不算。”
“你這個掃把星!”杳父用手重重的錘著病床的床墊,“沒想到你在外麵竟然惹上這種不幹不淨的債,還說車出這麼不知廉恥的話,我們杳家以後沒有你這樣的女兒!”
杳音:嗬嗬。
剛才口口聲聲的說是一家人,要自己幫忙買房,可是現在剛知道自己受了傷,欠了錢,就連一句關心都沒有,想要立刻斷絕關係,劃清界限是嗎?
絕情這兩個字,杳音覺得他們都不配。
自己的這一大家子人不是沒有心肝的豺狼,反而是生命力分外活躍的吸血蛭蟲。
從前就指望著從杳音的身上吸血,這麼多年不見了,還是這個德行,一點都沒有長進。
從心底裏湧起的反胃和悲諷讓杳音的胸腔臌脹,但是眼眶卻是酸酸的。
“爸,話一定要說得這麼絕情嗎?”杳音斜睨著杳父,倔強的昂起下顎角,“因為我沒錢,沒有利用價值,所以就要跟我斷絕父女關係,是嗎?”
可能是杳音的語氣過於悲痛,杳父一貫嚴肅的臉上竟然罕見的閃過一絲尷尬和躲避。
不過,那種表情就隻是一瞬間,消失之快就好像是杳音的錯覺一樣。
杳父的嗓門極大:“你這個不孝女,現在就滾出去!”
不僅是杳父,就連杳音的二嫂和大哥也情緒高漲的在旁邊幫腔。
“是啊是啊,根本幫不了家裏什麼忙,還想讓我們惹一身騷。”
“上過大學呢,我呸!”
杳音滿臉冷笑的拖動著輪椅轉過身,瞥了二嫂一眼:“你們家孩子上學的事時候,是我忙前忙後打通關係,辦了手續,現在你說我幫不了家裏什麼忙?”
頓了頓,她又十分嘲諷的看著自己的這位親生大哥:“我當初說我要上大學,你們都不同意,不給我掏學費,是我自己去打工兼職,好不容易賺來的錢,還被你偷走了拿出去賭錢!要不是有司年幫忙,我根本就上不了大學!”
那些陳年舊事就像是一塊陳舊的血痂,杳音每說一句話,就狠狠的朝這塊暗紅色的血痂裏紮上一刀。
疼的她幾乎快要流淚。
杳音的二嫂和大哥被杳音的話懟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因為,杳音說的全部都是事實。
她的目光緩緩的覆蓋過這間病房裏每個人都心懷鬼胎的臉,最後不由得輕輕笑了一聲。
事情已經發展成了這樣,再繼續留下去,也隻是白白傷心。
杳音用裹著紗布的手費力的轉動著輪椅,隻給病房裏麵的人留下一個孤單的背影,“以後,杳家沒有我這個女兒,我也沒油你們這樣的家人,這句話,你們最好是記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