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個帶頭的人從自己上衣內側的口袋裏掏出一本證件,語氣肅穆:“你就是音訊的負責人杳音小姐嗎?”
杳音看了一眼那本幾乎懟到自己眼睛前麵的證件,上麵印著的警徽就十分清晰的落在了他的眼睛裏。
看著眼前的三個人,杳音雲裏霧裏的點點頭,“是我。”
在那位警察問完了以後,他身後左邊的人站出來,說話的時候十分彬彬有禮:“我們部門接受到了民眾的舉報,說是你們公司有出售危害消費者身體健康的高放射性珠寶,現在我們希望你跟我走一趟,接受我們的調查。”
說完,他們是三個人齊齊的又向前走了一步,似乎是隻要杳音表現出一絲的不情願,他們三個大男人就會上來強行把杳音帶走一樣。
剛才那個把手臂借給杳音的小保安幾乎是下意識的就擋在了杳音的身前,其他的幾個保安也動了起來,把杳音嚴嚴實實的擋在身後。
杳音對他們一直都很好,從來不頤指氣使的,甚至有時候還自掏腰包給他們送吃的喝的,他們對杳音是從心裏尊敬的,現在是公司的關鍵時期,他們心裏都隻有一個念頭:
就算對麵是警察,也不能不分青紅皂白的把他們的老板帶走。
看著這樣維護自己的下屬,杳音的心裏一瞬間就湧上了一股暖流,有人願意這樣保護自己,她真的很開心。
她把手輕輕的放在自己身前的小保安的背上,把他推開,從那個保護圈裏走出來:“我跟你們走。”
現在有關部門已經插手了,就算是杳音說不想去,也沒有作用,甚至還會引起新一輪的騷動,還不如乖乖配合,希望他們會秉公處理吧。
在杳音帶上手銬,被那兩位警察和一位工商局負責人夾在中間帶走的時候,她心裏還是有點慶幸的,慶幸自己在剛剛下樓之前把需要做的事情全部都跟阿嫣交代好了,現在自己走的也可以放心一點。
從音訊到警方停車的位置需要經過一整個廣場,剛才那些來抗議的群眾和音訊的工作人員都站在道路的兩側,幾百個人的目光全部都落在杳音的身上,不那些或是同情,或是擔憂,又或是得意的目光齊刷刷的投遞過來,裏麵蘊含著的力量甚至比此時此刻毒辣的日光還要刺眼。
杳音隻覺得眼前的光線越來越強烈,越來越模糊,最後,那些在暑氣蒸騰之下微微扭曲的景色慢慢的在杳音的麵前晃動成了模糊的線條,一點一點褪去顏色,被黑暗全部吞噬,最後變成越來越小的光點,徹底消失在杳音的麵前。
當慕南從會議室裏得到消息,急匆匆的趕到音訊樓下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場景。
杳音被幾個警察押送著,臉色蒼白,額頭上布滿了密密麻麻的細汗,但是嘴角依然倔強的抿著,像極了在暴風雨中仍舊努力的保持著自身堅韌的小白花。
在慕南目光所及的地方,就在杳音即將邁上警車時,突然,她的身體毫無預兆的一軟,朝車的後座倒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