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初升卷 第17章 大師兄的探望
而易子飲如此幹坐了一日,那石頭卻根本沒有動靜,他自是大大的氣餒,想來是自己猜測錯了。但他轉念一想,自己既成廢人,時光自然是多的是。便是靜心下來參照這石頭倒也是沒什麼大不了。念及至此,心中倒也少了幾分煩躁。
時光荏苒,不知不覺間半年即過,易子飲也從之前的傷重不能行走到現在的可以做一些輕微的運動並可以適當的幫韓曉月燒水做飯。而韓霄在這半年時間內隻來看過易子飲三次,但均是神色匆匆,來看一眼便走,也不與易子飲提起任何事情。易子飲知道師父素來心中自有一把算盤,當下自己也敢不多問,隻是安心養病,待身體一好便即遠走不再拖累他們。而韓曉月則如小媳婦一般日夜不輟照顧易子飲,關懷倒是無微不至。以往那嬌憨不講理的性格收斂了大半,人也出落的美麗大方。林清看在眼前,美在心裏,已在默默盤算易子飲與韓曉月之事。
而易子飲當然是木然不知,他這段時間內,日日參悟那石頭之事,卻無半點進展。但人若有了事做,總歸要好受許多,寧玉若的影子倒也漸漸淡了。
這日,雲遊在外的大師兄陳軒忽然歸來,陳軒回來便得知易子飲的傷勢,心中焦急。與韓霄、林清請安過後便匆匆來訪。易子飲自小時候記事起,便對這位師兄甚為尊敬,隻覺得師兄實行待人無一不妙,雖稱為兄長,實則易子飲更對他多了幾分尊敬幾分向往。
陳軒見易子飲步伐虛浮,氣色也不佳,知道他人說的不假,易子飲卻是傷了筋脈今生恐怕再不能修煉神通,心中不由得一痛。但他處事極為圓滑,他知易子飲見他模樣難受,自己也定然不會好受,是以悲慟之色隻在眉間一閃而過。笑著與易子飲攀談過去在江湖上的所見所聞。
易子飲見了陳軒心中甚是高興,話也比近幾日多。他本是躍動少年,對江湖之事極為有興致,拉了陳軒讓他給自己講些江湖中的奇聞異事。
陳軒在外雲遊三年,見過不少江湖事,頗為見聞識廣。當下,便撿了幾件稀奇少有之事易子飲詳細分說。一會兒說道當年天柱山群仙大會,段素素與藏星寒等幾人的恩怨情仇,直聽得易子飲心頭一陣喜一陣悲,為幾人的故事牽動每一根毛發。不一會兒又聊到江湖盛傳的奇門異術《洞淵窺虛真言》,讓易子飲由衷讚歎古人博大精深,這等異術自然不是常人能夠學會的。再就是說到幾十年的一件江湖奇案——風波別院一夜之間被人屠了個幹淨,不論男女老幼盡皆慘死。直讓易子飲恨得咬牙切齒,恨不得將那樁無頭凶案的凶手繩之以法。這幾件本就是江湖真事,但畢竟年代久遠,許多地方陳軒也不能分說清楚。好在他學識淵博,口才又好,遇到講不通的地方自己便添油加醋的加些情節,倒也是說的條理通順讓易子飲聽的大呼過癮,足足講了三個時辰才肯罷休。
到了這裏,二人均是口幹舌燥饑腸轆轆了,正巧林清為易子飲將飯菜送來。二人一見大喜,連忙拍了林清好一頓馬屁,直哄的臨清眉開眼笑才是罷休。林清見易子飲眉飛色舞,儼然已經沒了數月前那副愁雲慘淡的模樣,心中倍感欣慰。又見他師兄弟二人手足情深,輕輕一笑,合門去了。
二人用過飯菜,易子飲忽然想到一事,便開口問道:“不知師兄可知道‘靈虛一渺,虛渡飛霄’麼?”陳軒聽了正色道:“自然聽過,這等大高手在江湖可是天天聽,端的如雷貫耳。”易子飲不由得心中大是感興趣,便問道:“那師兄你知道他的事情麼?”陳軒一笑道:“他的事情滿江湖都在說都在講,就是不想知道也是不行啦。”說著,他端起茶杯抿一口茶道:“你隻知他外號叫‘靈虛一渺,虛渡飛霄’,但你可知他本名叫什麼?”易子飲茫然搖頭,陳軒見了,將茶杯放下道:“他本家姓陸,原本叫做陸澤。但他是我道家大聖,卻修道而不信道,是以便將名字改為‘智絕’,嘿,我道家大宗都講絕聖而棄智,但他偏偏稱自己為絕智。好大的口氣!”頓了頓,便聽陳軒又道:“那陸智絕本是塵世間的一名武官,僅因為家中私藏道家之說,被塵世中的皇帝抄了家,一家人都捉去砍頭。是以陸智絕心中恨極了那皇帝,恨極了道家學說。若不是道家學說之術,又怎麼會害得他家破人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