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 劫煉卷 第155章 師之命
伶舟羽歎了一聲道：“我瞧楊兄方才渡江身姿，便知楊兄修為卓絕，想必於這世間門戶之事定有了解。”易子飲點了點頭道：“略有了解。”伶舟羽笑了笑道：“那不知楊兄可曾聽過四絕門？”易子飲一怔道：“莫不就是琴絕門，棋絕門，書絕門與畫絕門？”伶舟羽笑了笑道：“正是這四絕門。”易子飲若有所思道：“莫非伶舟兄便是四絕門人？”
伶舟羽笑了笑道：“楊兄所料不錯，在下正是四絕門中琴絕門的一名弟子。”易子飲聞言一震尋思道：“我隻想遠離世間紛擾，想不到還是碰到十六大派中人。”伶舟羽見易子飲皺眉不答，還當易子飲瞧不上琴絕門，不禁苦笑道：“想必楊兄也知，我們四絕門雖然在外被相提並論，實則內鬥連連，互為死敵，在江湖上廣為笑柄。”
但易子飲此刻煩擾，不願多言，隻好輕輕嗯了一聲，表示知曉。伶舟羽見易子飲變化之快，似是更印證自己心中所想，笑容愈發苦楚又道：“我原先不過是一名潦倒讀書人，因喜愛音律，被琴絕門所看上，收做門徒。我得了資助，又能與諸位師兄師姐研習音律，自是高興。我深知師門恩寵，多年來練功不輟。漸漸得到了門中師長認可。有一日，師父便來要我去那一年一度的四絕爭霸賽。”
易子飲雖然心緒不寧，但聽到這裏仍是忍不住奇道：“何為四絕爭霸賽？”伶舟羽苦笑道：“四絕爭霸賽不過是說著好聽，追根究底，不過是四絕門相互比鬥，耀武揚威罷了。”易子飲聽了，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伶舟羽又苦笑道：“那時我雖然功力小成，但卻毫無門戶之見，我見師兄瞧著其他三絕門人各個眼中帶怒，幾欲拚命。我卻怎麼也恨不起其他門人，但師命難違，我隻好硬著頭皮上場。”說到這裏，伶舟羽不禁深深歎道：“可誰知，就偏偏碰到了她。”
蘭艾奇道：“她？”伶舟羽默然點了點頭又道：“那日輪到我上場比試，見對麵是一個棋絕門的女子，我信守禮法，見她一介女流，不願傷她。”他說者無意，聽者有心。蘭艾平日最討厭輕賤女子之人，聽伶舟羽這麼說，忍不住重重哼了一聲。
但伶舟羽卻是置若罔聞又道：“我不忍傷她，便同她遊鬥周旋，她初時雖是與我生死相搏，但漸漸明白了我的想法，下手的倒也輕了。就這樣，我倆一來二去之間，誰也分不出勝負。我倆師父見了，都是大怒，將我二人打斷，喝下台去了。”易子飲聽著，不禁奇道：“之後呢？”
伶舟羽笑了笑道：“我見不用廝殺，自然開心。便偷跑出來，覓地喝酒撫琴，誰料到又遇上了棋絕門的女子。”易子飲聽了，心頭已猜到八九分，問道：“之後呢？”伶舟羽歎了一聲道：“之後我倆便對邀飲酒，相談甚歡，生了情愫。”易子飲知此事必難成全，不願讓他提起往事，但見伶舟羽談興正濃，不忍打斷。聽伶舟羽又道：“自此以後，我與她相約每月在此三見。我兩人一來二去之間，終於是打破世間禮法，私定了終身。”說著，伶舟羽長長歎了一聲道：“我二人互相愛極，誰也不肯隱瞞，便互相傳授了自己門派中的功夫。可誰知，這四絕門勢成水火，就連修為法門看上去也是背道而馳，宮角不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