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 歸藏卷 第272章 汙穢
方敬梓聽到魯敬名字時，頭頂青筋微微一跳，他悶聲道：“湛言師弟來了麼？”自人群中遠遠傳來一聲道：“湛師伯悲傷過度，在房中歇下了。”方敬梓嘿了一聲冷笑道：“好個悲傷過度。”他又問道：“明悟大師呢？”一人答道：“咱們依照掌門所言，沒敢去驚動明悟大師。”方敬梓點點頭道：“如此最好。”
他默然片刻，又問道：“是誰發現的屍首？”一個弟子道：“稟告掌門，是弟子發現的。”方敬梓瞧了他一眼，認出是林劭的徒弟於大富，便點了點頭道：“大富，你講這事原原本本講出來，不得有絲毫隱瞞。”那弟子“是”了一聲，道：“約莫是醜時，弟子起夜想要出恭，便出了居所，可誰知走了沒幾步就腳下一絆，摔倒在地。那時天黑，弟子瞧得不是非常清楚，隻是隱隱約約瞧見一個人型。我以為是哪位師弟露宿在外，便好心叫他，誰知我喊了幾聲，他都沒有回應。我一摸之下，這才發現……”他麵色青黑，似是有所懼怕。
方敬梓點了點頭，問道：“每個弟子居住的院落中，都該配有茅廁。你為何要外出上廁所？豈不是奇怪？”於大富道：“回稟掌門，我所住的乃西側弟子別院，院中茅廁前天夜裏便毀了。”方敬梓一瞪眼怒道：“毀了？竟有此事？”於大富登時嚇得直哆嗦道：“弟子不敢欺騙掌門，這茅廁的確是毀了，這西別院的弟子都能作證啊！”方敬梓厲聲問道：“可有此事？”另外幾名弟子頓時齊聲答道：“回稟掌門，確有此事。”
方敬梓怒道：“這居所被毀的大事，為何我不知道？”林劭一步邁出道：“回稟師父，那廁所被毀我已去瞧過，不過是年久失修自然坍塌，我想師父事物繁雜，這點小事就不勞煩師父了，於是便吩咐弟子從新搭建。”誰知方敬梓麵色鐵青，一臉不悅怒道：“你又知道什麼？此事定有蹊蹺！若是以後再知情不報，我唯你是問！”林劭一聽，趕忙跪倒道：“弟子知錯，師父息怒。”
方敬梓哼了一聲道：“於大富，你詳細給我說說，你是發現了一具屍身，還是四具？”於大富一怔，道：“弟子隻發現了一具。”方敬梓冷哼道：“那其他三具是誰發現的？”於大富臉色時青時白，尷尬道：“我……我……”方敬梓怒道：“說！”這時，忽聽一人道：“啟稟掌門，這事弟子也參與了，請準許弟子來說。”於大富一聽，登時指著那人怒道：“陳述！”那人得意的瞧了於大富一眼，又望向方敬梓。
方敬梓點了點頭道：“但說無妨。”那人嘿嘿一笑道：“啟稟掌門，方才弟子正自酣睡，忽聽於師弟一聲大叫，我想定然是出了事情，便趕忙起身穿好衣服，出去瞧個究竟。我一瞧之下，這才發現於師弟癱坐在一旁，襠下臊臭無比，原來是嚇得尿了褲子。弟子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隻見一人首級被割，隻剩身子，血水流了一地。”眾人聞言，登時哄笑，不少女弟子瞧於大富的表情都帶有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