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 歸藏卷 第283章 客棧
那小二神色不自然的笑了笑道：“客官說的是。”易子飲與白天歌對視一眼，由白天歌問道：“我瞧了一周，怎麼不見掌櫃的？”那小二一怔，笑道：“掌櫃去後廚啦，我這就去叫。”白天歌點點頭，看著小二轉入門後，這才在易子飲手心上寫道：“小二有異，小心。”易子飲望了白天歌一眼，無言將手收回，並與白天歌並肩而立，等那小二出來。
不多時，一個瘦高之人同小二一起轉出。那人麵色蠟黃，眼窩深陷，眼神渾濁，好似無神。不知怎的，易子飲與白天歌見了他，心頭均是一陣冰寒掠過。那掌櫃僵硬的臉上硬是浮現起一絲笑容道：“兩位客官遠來，不知是想打尖還是住店？”白天歌笑道：“我與兄弟要在此住宿一宿，勞煩掌櫃替咱們二人開兩間上房。”
那掌櫃點點頭，衝小二使一眼色。那小二登時會意，笑道：“勞煩二位客官與我同去。”易子飲與白天歌應了，跟在那小二身後上了樓。三人正上樓梯之時，易子飲心中好奇扭頭向那掌櫃望去，隻見他眼神空洞正盯著自己。饒是他修為高深，見了他這怪模怪樣，也忍不住打個寒顫，將頭別了回去。
進到房內，小二又客套幾句，便出了房間，張羅飯菜去了。房間雖然不大，裝潢也並非高雅，但卻出奇的香，那香氣甜絲膩滑，鑽入易子飲鼻子當中。他枯坐一陣，想起那掌櫃模樣，越來越覺得這客棧怪異。想到此處，他竟是再也坐不住了，三步並作兩步，敲開了白天歌的大門。白天歌心中也是疑雲重重，見到易子飲立即放他進屋。
二人剛一坐定，便聽白天歌道：“這間客棧有問題。”易子飲點點頭道：“方才我瞧那掌櫃模樣，心頭便沒由來的慌亂，這等感覺，哪怕是當年在獄目山麵對那上古惡獸饕餮時，也未曾有過。”白天歌默然半晌道：“我也有這等感覺，那掌櫃舉止行徑極為怪異……就好似……就好似怪物一般。”
這話說完，二人登時沉默，誰也不知該說些什麼。唯有空氣中彌漫著濃香，無時無刻不在刺激著二人的神經。忽而，白天歌道：“不覺得這屋子當中太香了麼？”易子飲點點頭道：“確實香氣太過濃鬱，聞久了後頗有些頭昏腦脹。”說到這裏，他一驚道：“莫非是毒藥？”白天歌搖了搖頭道：“我瞧不會，要是毒藥，咱們此時早該毒發。”
易子飲忖道：“莫非是慢性毒藥？”白天歌又搖頭道：“應該不會。但凡慢性毒藥，均是無色無味，力求不被人發現。哪有如此明目張膽的使用？”易子飲心中覺得有理，便又問道：“那大哥怎麼看？”白天歌默然半晌道：“既非毒藥，那就是該另有所謀。正所謂瑜可掩瑕，我瞧這香氣多半是為了遮擋些什麼。”
易子飲思索半晌拍手道：“大哥這麼一說，我倒是才發現。”白天歌奇道：“發現了什麼？”易子飲道：“大哥且先聞聞，這香氣當中是不是隱隱約約著透著一絲惡臭？”白天歌聞言一怔，又仔細聞了片刻這才點頭道：“確實如此。”易子飲道：“由我來看，他們用香氣遮掩臭氣，必是另有所圖，隻是不知道這惡臭究竟從何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