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叢剛的眼力又豈會看不出來:剛剛封行朗朝河屯所開的那一槍,是‘故意’打偏的!
或許封行朗隻是想讓河屯知道:他真的會開槍!根本不會顧及什麼生物學上的東西!
所以叢剛才會說‘別又慫了’的話來!
邢老九手上是有利器的;但在邢太子被推向他的那一瞬間又收了回去,改成被動的托穩封行朗向他倒來的身體。
而叢剛則趁機抱緊懷裏懵圈的小東西,瞬間閃出了眾人的視線,消失在了漆黑一片的暗夜裏。
“去追!小心十五!”
河屯立刻發令。
他知道叢剛沒有代步工具,還要抱著一個六歲大的孩子,是走不遠也走不快的。
“不許追!”
封行朗舉槍攔住了最前麵的邢老九。
“阿朗!叢剛帶走的,可是你的親生兒子!他這是在綁架十五!”
河屯有些不解封行朗的所作所為。
“叢剛是我的人!是我讓他帶走諾諾的!”
封行朗快速的後退,“都站著別動!巴頌,你去開車!”
“阿朗,你瘋了麼?叢剛當初可是綁架十五的主謀!你寧可相信一個外人,都不相信我這個父親嗎?我可是十五的親爺爺!”
河屯對叢剛的敵意,儼然已經根深蒂固;在他看來,叢剛帶走孫子十五,一定又要策劃某種陰謀詭計。如比說之前的讓河屯在親兒子和親孫子之間做選擇。
叢剛先行帶走林諾,這一招著實的高明。
一來,可以化解封行朗父子和巴頌的被困局麵;二來也能如了封行朗想從佩特堡帶離兒子的願;三來,挑撥一下河屯父子之間的矛盾關係也不錯;至少可以讓得以自由的封行朗全力的去為巴頌贏得脫險的機會。
至於第四……叢剛暫時還沒想好!
也許他能好好的利用一下懷裏的小東西,去跟封行朗交換U盤裏的東西!
一想到U盤裏的東西,叢剛整個人都快不好了!
“那隻是你自己的一廂情願!在我眼裏,你一直都是我不共戴天的仇敵!你綁架諾諾來佩特堡的賬,我會慢慢跟你算的!你好好等著吧!”
‘綁架’一詞,用得的確過重了些。封行朗這番話,明顯帶上了賭氣的成分。
“阿朗,你在說什麼呢?我是十五的爺爺,我怎麼會綁架十五呢?上周五是你母親的祭日,我隻是想帶十五來祭拜一下他親奶奶……這也有錯?”
河屯活在他自己的霸道強權思維模式裏。他就是那個發號施令的王者,其它所有人都必須以他的意誌為轉移。
河屯根本就不會去想:這麼貿然的從父母身邊帶走小十五,是件多麼剛愎自用的行為!
一個剛愎自用的人就好像銅牆鐵壁鑄成的思想,油鹽不進,水潑不進,任何人的談話,都聽不進。
他從來都不會站在別人的角度,主動的去思考別人的感受!
“河屯,我才是諾諾的監護人!懂麼?你一聲不響的把諾諾從雪落身邊帶走,讓她一點兒心理準備也沒有,雪落這個親媽很著急很難過的,你可懂?”
封行朗掃了河屯一記冷眼,“……我懶得跟你說!”
封行朗著實懶得跟河屯多說什麼,卻又不得不偶爾搭訕一句兩句的。
因為他必須給兒子封林諾和叢剛贏得逃離佩特堡的時間。
河屯的追擊,也會加劇叢剛逃離的艱難,會讓林諾小朋友跟著一起受苦受累。
所以無論如何,封行朗都得先留下來阻止河屯派人去追蹤帶著兒子的叢剛。
“我事先已經給雪落打過電話了。還讓十五跟她通了話。”
河屯口中的‘事先’,完全是他自己一意孤行而定義的。都臨行起飛了,那也能叫事先?
“巴頌,還愣著幹什麼?去開車!”
估摸著叢剛應該已經帶著小東西離開佩特堡有兩三公裏開外了,封行朗又催促一聲。
這夜沉露重的,又叢林密布,封行朗著實舍不得親兒子受這份苦累。
巴頌收了刀,繞開邢老五朝石砌廣場上的越野車走去。
正如叢剛所說的那樣,車胎被邢老五給紮了,所以他也沒有阻止巴頌,知道他們走不了。
不但車胎被紮,而且電路也被邢老五順手給破壞掉了,開是開不走了,推著走估計還得費上老大點兒力氣才行。
“封總,電路被弄斷,車胎也被紮了。”
巴頌跳下車,並從越野車上拎下一個帆布包。
“河屯,你它媽的也太卑鄙無恥了吧?原來你根本就沒想讓我們順利離開,對麼?”
封行朗怒斥著河屯。
這還好叢剛及時的出現,要不然無論他封行朗怎麼鬧騰,今晚都是帶不走兒子封林諾的。
“老五,這是不是你做的?放肆!”
河屯象征性的厲罵了邢老五幾句。
邢老五其實也挺委屈的。要知道他就紮了一個輪胎,其它的事跟他無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