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永哲坐在酒吧的一個角落裏,不停地灌著酒。麵前擺放著好多個酒瓶,全是空的。可他還是覺得很空虛,他急切的需要把自己灌醉,醉了就什麼都不想了,醉了就沒有痛苦了。
那些關於複仇的堅持,那些關於顧鵬飛的股價統統滾開,還有母親梁潔英放大的憤怒的臉,他全都不要想!
今晚,剛剛回到家,梁潔英就遞給他一張報紙,“顧鵬飛力挽狂瀾,顧氏集團股價回暖”大大的標題,刺激著他的神經,這張報紙中午的時候他就看到了,母親何苦又來刺激他呢!非要讓他體無完膚,無處可逃,母親才安心嗎?
“你不是說你有把握讓顧鵬飛受挫嗎?為什麼我看到的卻是他的風光!”梁潔英喋喋不休的語言像一張細密的針網,刺得麥永哲渾身鮮血淋漓。原以為家會是一個避風的港灣,是一個療傷的地方,可是,這卻是一個冰窖,讓他感覺更寒冷。
“媽,你別說了,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你厭煩了媽媽的嘮叨了嗎?你忘記了要為你爸爸報仇的嗎?你最近在忙些什麼,談戀愛,旅遊?你壓根就沒有想過要為你爸爸報仇!”梁潔英不斷指責,這個被仇恨充滿了的女人,絲毫沒有顧慮到兒子的情緒。
實在受不了了,於是,麥永哲再一次以加班為借口衝出了家門。到哪裏去呢,今晚,他隻想放逐自己。
一杯一杯的烈酒下肚,那燒灼感並沒有減輕他的痛苦,反而讓他頭痛欲裂。酒吧裏光怪陸離,形形色.色的男女舞著、笑著、鬧著。他們是那麼的歡樂,而他卻是那麼的憂傷。
“先生,一個人喝悶酒?”一個吧台小姐前來搭訕。那小姐說了些什麼,麥永哲已經記不大清楚了,隻記得自己不斷的和她碰杯,好像還摟抱著那女人親吻。
醒來後的麥永哲睡在酒店的客房裏,自己怎麼如此墮落?他揉著宿醉而感覺麻木遲鈍的頭,竭力回想醉酒前的那一刻,他好像看見了顧鵬飛,莫非醉得人事不省產生了幻覺?
很快,電話印證了他的猜測。是顧鵬飛打來的,問他是否清醒了,並且叫他自己向宋知嫻解釋。
昨晚,的確是顧鵬飛的司機送他到酒店的。
宋知嫻與一群單位同事到這個酒吧的包房娛樂,玩得很盡興。由於宋知嫻他們訂的是包房,麥永哲是散座。而且麥永哲很遲才走進酒吧,所以宋知嫻根本就沒有發現落魄的麥永哲。
其間發生了一個小插曲。
宋知嫻是津城市的知名主播,有人認出了她,說是她的忠實粉絲,追著非要和她合影,合影之後那人又提出進一步交往的要求,宋知嫻很氣憤,當然直接拒絕。可那人不但不死心,還調戲她,她們雖然是一群人,可幾個人都是女孩子,對方卻是人高馬大的青年男子,看樣子和黑道也有關係,宋知嫻沒辦法,打麥永哲的電話又打不通,隻有打電話向顧鵬飛求助了。
顧鵬飛帶著保鏢上來,那幾個混混被這樣的氣勢嚇得如鳥獸散。“沒事,有我呢!”顧鵬飛摟著宋知嫻瑟瑟發抖的肩膀安慰道。看來,宋知嫻被嚇壞了,好半天都沒有回過神來。
被這樣一鬧,宋知嫻她們當然沒有了興致,大家就準備散了。可是,在下樓梯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聲音卻傳入了宋知嫻的耳朵。她向聲音的來源處尋覓,一下就看見了麥永哲,隻見麥永哲正摟著一個女人,嘴巴不停地在女人的頭發臉頰上蹭。
宋知嫻一震,險些就要摔倒。顧鵬飛連忙扶住她。今天她的運氣真好,剛才自己被別人調戲,如今又看見自己的男朋友居然在親吻別的女人!真夠滑稽的,剛才自己還打電話向他求助呢!
“也許這是個誤會。”顧鵬飛在宋知嫻的耳邊說。
“姨丈,我隻相信我看見的。”宋知嫻想無視那齷齪的一幕,她掙脫顧鵬飛的控製,想衝出大門。
顧鵬飛將她拉了回來,“不要逃避,去問清楚!”在這種事情上,顧鵬飛不允許宋知嫻逃避。
可是,悲催的是麥永哲根本就裝不認識宋知嫻。“你是誰?憑什麼管我?”麥永哲搖頭晃腦,喃喃自語,渙亂的眼神隻盯了宋知嫻幾秒,腦袋一耷拉,趴在桌子上不動了。
“他喝醉了。”最後,顧鵬飛吩咐司機老李將麥永哲帶到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