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黎咳出假血,如此賣力地演出,隻為成全琳琅的自由。
這件事由他引起,所以,也必定要在他的手裏終結。
“父親還是不要怪她,她不願意嫁給我,我又何必勉強,隻要她能快樂,兒子我也就無求了。”突然,癡情種的形象就這麼樹立起來。
上官鴻聽罷,重重地歎了口氣:“兒子,你要什麼父親都可以給你,你可切莫委屈了自己啊。”
因為他太愛芷蘭,所以也就愛他們兩個生下來的孩子,這樣愛屋及烏的愛,卻很少有人能懂。
“父親,兒子不委屈。愛一個人,不是把她禁錮在身邊,而是給她想要的東西,不是麼?”上官黎說的話,上官鴻這個做父親的分外認同。
“也好,看在你的麵子上,爹就放過她,不與她計較。”
上官黎眉目展歡,“謝父親。”
聽聞三弟生病,上官敏這個二姐總要過來刷一下存在感,不然在父親這裏不好交代。
簡單地問候一聲,又退出了眾人的視線,倒是上官澍不離不棄,守在床邊照顧他。
上官鴻見他們兄弟相惜,很是欣慰,芷蘭在天之靈,應該也很欣慰吧,慶幸這世上有個人真心實意地代替她疼愛兒子。
“澍兒,老三我就交給你了。”畢竟是靈山的郡主,有很多正事需要處理,不可能一天到晚陪著老三。
上官澍自然是義不容辭,“父親請放心。”
待上官鴻離開,老三突然從床上起身,精神煥發,“有酒嗎?我要喝酒。”
見大哥一臉吃驚的神情,上官黎故意裝作不以為意,“我沒病。”
上官澍嘴角扯起一抹笑意,“裝的?”
“怎麼?很失落?”
“那倒沒有。”上官澍擺首,得知老三身體安康,他這個做大哥的高興還來不及,怎麼會失落呢?
隻是,老三這裝病的技巧,也太高超了些,幾乎是以假亂真,連父親都被騙了。
葫蘆叔端了一碗藥走過來,上官黎連忙重新躺回到床上,繼續無病呻 吟。
“大公子,三公子,這是大夫開的藥,還請三公子服下。”葫蘆叔得到郡主吩咐,自然對上官黎的身體格外關心。
而他口中的大夫,在之前就已經被老三給收買好,現在端來的藥,不過是一點提神醒腦的湯藥。
上官澍將藥碗接過來,溫和地笑到:“我來吧,你可以退下。”
“是,大公子。”葫蘆叔知趣地退出去,並關好房門。
上官黎還是躺在床上,雙目睜開,盯著房梁。
反正心裏就是萬分糾結,又不知道究竟是在糾結什麼,感覺和大哥處在同一屋簷下,就渾身不自在。
上官澍眉心微皺,“這藥,你還要喝麼?”
“當然要喝,浪費了豈不可惜?”上官黎瞥了一眼他,隨後眼睛歸位,那房梁上雕刻的花紋,他看得是一清二楚。
上官澍在心裏無奈地笑笑,老三如今是徹底改了性子,竟知道勤儉節約。
碗中的湯藥被一勺接著一勺送到上官黎的嘴裏,奇怪的是,本該苦澀的藥汁,竟然有一絲甘甜。
上官澍倒是沒想過,對方會這麼乖乖地把一碗藥盡數喝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