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屏依震驚,眼神顫動了片刻之後,立刻冷笑道:“一個婢女而已,少主若是喜歡,送於你便是。”
顧頃曳淡淡一嗤:“如此心毒之人,顧某可無福消受。露水,把你方才說的話一字不落的再說一遍,義王在此,你若膽敢有半字的虛言,小心你的腦袋。”
露水瑟瑟的抬起頭看了一眼姚屏依,趕緊又低下頭,高聲道:
“奴婢奉了夫人之命,在後廚必經的廊下等著,故意摔了供給四小姐的那塊豆腐,又用斷開的刻刀替換下那把好的,夫人說,絕對不能讓四小姐贏了,一定要讓四小姐出盡洋相,讓她這輩子都抬不起頭。”
姚屏依猛地一瞪眼睛,氣急敗壞的一腳把露水踹倒在地:“賤人,你胡說八道什麼?我何時讓你做了這些?四小姐與我是表親,我怎麼可能會這麼做?”
露水連滾帶爬的跪了起來:
“奴婢與四小姐無冤無仇,若非夫人下令,奴婢不可能會陷害四小姐。奴婢不想死,奴婢敢對天發誓,絕無半點謊言!”
露水跪向的地方有些奇怪,她不跪義王,不跪姚屏依,也不跪顧頃曳,卻衝著一個無人的角落不停的磕頭。
也不知她到底是怕什麼,就好像冥冥中有誰掐著她的命脈,稍有不慎就會送她下了地獄似得。
洛星元不由得歪了歪腦袋,正打算循著她的跪向看去,姚屏依卻在這個時候突然衝著祁承義猛地跪了下去。
“義王饒命,妾身……妾身絕沒有做這樣的事,是那賤人陷害妾身!”
祁承義端著的那倨傲姿態,已然被眼前還在犯蠢的路上找不到北的姚屏依氣的差點垮下來。
“證據確鑿,董夫人既然敢賭,就應該知道輸了的後果,這是董夫人自己結的果,本王即使為董瑋可惜,卻也無可奈何。”
姚屏依立刻癱坐在了地上,麵如死灰。
閭丘一直默不作聲的站在一旁,相比較於一開始他那囂張至極的姿態,現在的他好似變了個人似得,安靜的有些奇怪。
見祁承義猛地一拂長袖,頭也不回的就要走。
閭丘忽然捧著腰上的木盒走了過去:“義王稍等。四小姐刀功精湛,閭丘願賭服輸,還勞煩義王親手轉贈這把菜刀,這理應是四小姐贏得的榮耀。”
洛星元倒不覺得什麼不妥,迫不及待的快不上前:“沒關係沒關係,閭公子刀工也不錯,隻是運氣不太好。這菜刀,我就不客氣了,多謝多謝。”
閭丘看了看目光緊盯著木盒,眼睛幾乎放出明光的洛星元,視線忽而一沉。
一瞬間的若有所思之後,他當即一咬牙根,用右腕嵌著的那把刻刀挑開木盒的暗門,左手抓住菜刀骨柄的同時,一個縱身衝向了即將要走下了擂台的祁承義。
所有人都始料未及,洛星元伸出去的手都來不及收回,隻覺得眼前一道人影閃過,再抬頭時,閭丘已經衝到了祁承義的跟前,把骨柄上暗藏的利箭刺向了他的脖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