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之人的反應讓祁隱有些意外,不由得眯了眯眼睛,問:
“你難道不想與本王說些什麼?”
洛月初搖了搖頭。
祁隱頓時把眼睛眯的更緊了,兀自說道:“你可還記得本王曾經問過你是否見過本王貼的告示?那告示上的話,便是這個意思。這半截龍骨,是你一直在找的東西,雖然晚了一步,但你……”
不等祁隱把說完,洛月初迫不及待的扯了扯顧頃曳的衣袖。
顧頃曳沉色:“謹王,今日是我與星兒的大喜之日,謹王能來賀喜我深感榮幸,還請謹王就坐,莫要耽誤了吉時。婚禮過後,我們夫妻二人還要進宮謝恩,若說耽擱了時辰,恐怕無法跟皇上交代。請謹王諒解。”
說完,他對著門外一招手,歡快的鸞鳳和鳴再次奏起,響徹了整個大廳。
祁隱看著眼前根本不為所動的新娘,隻覺得心尖上好似被狠狠的插了一把刀子,又被狠狠的擰了幾轉之後,突如其來的劇痛猛烈的襲來,裹挾著全身的神經一並攪在一起,疼的他差點哼出聲來。
連忙扶住桌角捂住胸口,祁隱眸光微微顫動著,麵露難色。
“爺!咱們還是走吧,您……您就不應該來,四小姐已經不是以前的那個人了,您何必來自討沒趣,白白受這份罪呢!”
觀言心疼又氣惱,卻不知他隻是抱不平的一句話竟像是叫醒了祁隱似得,迫使著他眸光豁然一亮。
“慢著!”祁隱一聲厲喝,打斷了正要拜堂的新人。
顧頃曳臉上的笑容頓時一收,冷冷的看向祁隱,質問:“王爺到底想做什麼?”
祁隱稍作遲疑,緊跟著若無其事的淡淡一笑:“本王是想祝二位白頭到老,百年好合。觀言,走。”
祁隱突然改變了態度讓顧頃曳有些意外,但隻要祁隱不再搗亂,他是求之不得。
匆匆離開驚鴻食府,祁隱翻身上馬。
“爺。”觀言不解,“您這是……”
祁隱一扯手中的韁繩:“立刻回府,讓王許派人出城去追,你再領著一隊人在城中尋找,務必掩人耳目!”
觀言怔住:“爺,您……您的意思是說驚鴻食府裏的那個不是四小姐?”
祁隱嘴角一勾:“她即使已經不需要那半截龍骨,也不可能會表現出根本不認識龍骨的樣子,甚至被嚇到。”
觀言仔細一想,好像還真是。
他之前在氣頭上根本沒有在意,可現在回想過來,當她看到那半截龍骨的時候明顯手腕一抖,而且她從始至終都不敢|靠|近王爺,還不敢開口說話,肯定是怕王爺認出了她是冒牌的!
解開謎題,觀言頓時喜上眉梢。
“爺,奴才想起來了,那人真的不是四小姐!”
祁隱得意,一臉傲嬌:“本王就知道,那決不可能是她!”
觀言卻不免疑惑了些許:“如果不是四小姐,那會是誰呢?”
祁隱不以為然,猛地一甩手中鞭繩。
“管她是誰,回府!”
“是!”
婚房。
洛月初緊張的坐在床沿,兩隻手不停的攪擰著,指骨都擰紅了。
一個時辰,窗外的天色盡黑,連絲竹聲也消停了,可洛月初卻覺得好像過去了半個人生那麼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