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花開花謝,往事成煙 第17章 遇襲
銀川背著錦顏,一路趕回了竹屋,屋內的陳設落了一絲灰塵,銀川匆忙將床榻打掃幹淨,把錦顏輕輕放在上麵。屋子裏的那隻鸚鵡竟是還老老實實地立在那裏,不曾飛走。看它的樣子,餓倒是沒餓到,不過毛色倒是因為幾天沒有梳理,顯得有些毛躁。那鸚鵡見到昔日的主人回來了,就是嘰嘰喳喳叫個不停。然而看到床榻上的錦顏,似乎是因為那一彈還有些記恨,瞪了滴溜溜的眼睛,像是示威。銀川也不理會,而是從櫃子裏取了流雲草,清洗幹淨,連忙煮成湯藥給錦顏服下了。
錦顏服下了藥,看到銀川在身邊守著,忽然安下心來。這幾日帶領弟子們,她始終是扮演著領導者,決斷果敢、勞心勞力,幾日的疲倦加上受傷的身體,讓她很快就睡了。
這一覺睡得格外踏實,第二天醒來天色已經大亮。流雲草的藥效不可小覷,此刻她就覺得氣血暢通不少,隨之運功調息,竟也是馬上有了起色。
錦顏感到身體已經沒有大礙,想到擎天閣不知在滄海派安插了什麼厲害的角色,將他們所有謀劃了然於心,她不敢再耽擱,與銀川即刻出發,向滄海山趕去。
就在他們趕回滄海山之前,這裏已經經曆了一場慘烈的戰鬥。
那些修習鎮魂術的三十人修煉成功後,便由月影帶領著,悄悄潛到了滄海山。劉山仁不過是一個小嘍囉,他早早就隱蔽的將滄海山的地形報告給了寒崖,滄海派巡邏布防的關鍵,已經盡在寒崖的掌握之中。在這之後,方碧寧才開始調查劉山仁,寒崖不過是了一個小手段,就讓劉山仁行跡暴露,他也不必動手,滄海派自然會替他殺了這個知道太多事情的劉山仁。
滄海派眾弟子在雲橋邊遭遇重創後,方碧寧便派出錦顏帶領一行弟子潛到擎天閣突襲,然而這一去卻久久沒有消息。方碧寧感到事情不妙,正欲在滄海山嚴加勘察、謹慎布防,可是,並不見有大批擎天閣的人出現,倒是有幾批巡邏弟子被盡數被殺害。那些弟子大都死狀詭異,除了被劍刺死之外,更多的是身上隻有一兩處傷口,像是被野獸鋒利的爪子抓傷。但是這倒不像是能致命的傷口,檢查下來,也沒有發現中毒的跡象。最詭異的是,這些屍體體溫猶在,但是卻沒了呼吸心跳,眼神也是呆滯無光,與死人並無兩樣。一時間滄海山弟子眾說紛紜,隱隱有一絲恐慌。方碧寧親自檢查了這些屍體,得出了自己也有些懷疑的結論:術法所殺。然而,擎天閣上層領軍人物雖是術法高強,能夠施用這攝魂之術,但是這等術法,有違天地規律,大損陰德,折損陽壽,怎麼會為了殺尋常弟子而屢次使用呢?還有擎天閣的眾弟子對術法大都是學些皮毛,能禦風而行就已經很是難得,就不要說能短時間內如此利落的將大批滄海山弟子置於死地了。
她實在是想不通,隻能與派中四大護法商議。自她執掌滄海派,便設立了四大護法一職,分別稱為赤焰、黑龍、金鼎、白玉。他們選自滄海派中武功高深的弟子,方碧寧執掌滄海派後,便盡心提拔了四人。這四人倒也感恩方碧寧的知遇之情,一直盡心竭力。她本身一隻腳殘廢,也是四大護法中的赤焰學了些機巧之術,做了一個假肢,方碧寧平時走路倒也不成問題,與人交戰,憑著自身的武功修為,再加上這假肢,倒也不遜於敵手。
前些日子赤焰錯殺無辜百姓,被關在黑石洞受刑,她雖然心裏不忍,但還是要給他懲戒,來安撫那亡者的雙親。三日大刑,赤焰在裏麵受罪,方碧寧也是寢食難安。三日大刑一過,她就連忙找了最名貴的藥材為他調理。半月過去,如今的赤焰終於是恢複的差不多了。
擎天閣大敵當前,正是用人之際,赤焰自然也回到了四大護法之一的位子,被派出去四處打探。
然而這四大護法多方探查,竟一直沒有遭遇那些偷襲的敵人。仿佛是對方知道這四人一起出動不好對付。方碧寧看著這三天都很消停,便不再讓他們四人一同出動,而是安排黑龍、金鼎、白玉分別帶領弟子在山中巡邏,一方麵安弟子們的心,一方麵有他們出麵,想必與那敵人交手,勝負也未可知。而考慮到赤焰身體並未恢複完全,便被留在自己身側,與她一同鎮守煙雨庭。
被派出去的黑龍與金鼎分別在滄海山不同的道路上勘察,一路上也沒有什麼異樣。
山上的雪積的很厚了,跟隨而來的弟子們每一步都饒是吃力,走了這一路,竟也是汗水直流。倒是黑龍一人,步履輕快,每一步都未觸到雪地深處的地麵,就已經借力邁出下一步。他領著眾弟子來到了一處碎石場,這裏曾被滄海派開采過,采出來的石頭用於修建三大門庭,這三大門庭是滄海派掌門以及眾多修為高深的弟子的住所以及集會場所。分別是煙雨庭、少羽分庭、齊月分庭。
這三大門庭中,當數煙雨庭占地最大、最是宏偉了。但是那煙雨庭的大門,就是高達五丈,寬約三丈。由上好的紫木雕出盤龍圖案,莊重嚴謹。近到大門內,就是一個大廳,由九根高大的漢白石柱支撐,祥和間透出一股威嚴。門的正前方有一排台階,台階延伸到上方平台之上,偌大的空間隻有一個小小的木椅,在高處仰望一切。那便是曆代掌門主持派中事宜所座的位置。這巨大的方廳是滄海派主持集會、商討事宜的場所。而穿過這方廳,便是在滄海派有些資曆、道行高深的弟子所居住、練功的場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