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花開花謝，往事成煙 第39章 抉擇
戰場上，那些官兵收回了箭，舉著長槍，虎視眈眈的圍著滄海派與擎天閣的弟子。錦顏看著倒在地上的弟子們的屍體，無助再一次向她襲來。那些幸存的弟子，這個時候看她的眼神是那樣的冰冷，或許在他們心裏，欺騙他們的人不是那個將軍，而是讓他們放下武器的錦顏。
如果結果都是死亡，他們寧願戰鬥到最後一刻，也不願這樣成為甕中之鱉，被人帶著嘲弄的殺死。
但是，錦顏隻是嘴角顫動著，卻什麼也解釋不出來。
她滿心絕望，有些支撐不住的伸出手抓著銀川的胳膊，將身子輕輕靠在銀川身邊。師傅莫劍黎眼神堅毅沉穩，帶著如父親般的山一樣的安全感，將她內心的無助與惶恐慢慢壓製下來。
就在這時，錦顏看到了緩緩走來的寒崖。
錦顏唇角一動，看著林間的弟子們慘象，其間不乏擎天閣那些被寒崖留下來的弟子：“寒崖，你真的要將這百名弟子的性命葬送在這裏嗎？你以為你謀劃著犧牲一小部分保全大多數的計劃，秦靖就沒有識破嗎？”錦顏悲戚的說道。
寒崖本想解釋，但是看到錦顏的手如此依賴的拉著銀川，那樣親密的靠在他的身上，他原有的溫柔眼神消失不見，戾氣湧上心頭，猩紅一絲一絲遍布他的眼白：“就算識破又能怎樣？寧為玉碎不為瓦全！我寒崖就沒有低頭的時候。”
如果不能讓錦顏留在自己身邊，那麼就狠狠地傷她罷！讓她每一次傷口疼痛時就能想起自己！
她痛，他也陪著痛就好了！
想到這裏，他眉頭一挑，有些嘲諷的說道：“再說，他們就算真的投降了，又能好好活下去嗎？嗬嗬。你看看那些被亂箭射死的弟子……”
“住口！“不等他說完，銀川就厲聲打斷了他，此刻錦顏已經為剛才的事情後悔不已，這些話對於錦顏來說實在太過殘忍，他不能讓寒崖再在她的傷口上撒鹽。
寒崖嘴角揚起一絲詭異的滿足的笑容，斜了一眼錦顏。而後又冷冷看向打斷他的話的銀川，滿腔邪氣抑製不住，就是飛來一掌向銀川打去，銀川早有防備，五指化掌，真氣凝注，推向前去接下了那一擊。隨後，寒崖竟是近身前來，使出了最普通的近身格鬥。銀川長劍派不上用場，也隻能揮起手臂格擋。
銀川並非自幼學習劍術，莫劍黎離家的日子，他就是自己摸索著從江湖藝人那裏學來些把式。所以如今的銀川不僅擅劍術，拳腳功夫也是了得。每一拳都虎虎生威，每一掌都掀風帶雪，真氣流淌，威力無比。又穩又狠的與寒崖對峙著，不留半點空門。
一時間又是掌力帶風，呼呼響起，那些停下戰鬥的兩派弟子與官兵都是齊齊望了過來，眼前私有兩股勁風較量，周身的白樺樹的之差，不知被這掌風折損了多少。
錦顏看到這一幕，眼中遍布清霜，一手緊緊握拳，指甲甚至刺破了掌心。她緊咬嘴唇，終於是忍受不住，清和一聲：“夠了！”隨即手中寒玉劍劍芒大盛，“錚”的一聲擋在了兩人中間：“夠了！你們要逼我到什麼地步才肯甘心？！”
聽到這話，兩人不再出掌。但兩人四臂交錯，腳力相抵，都是製住了對方。若是沒有人率先放手，就會如此僵持下去。
可是，若是誰先放了手，空門就暴露無遺，給對方可乘之機，一掌就會被打得心肺俱碎。銀川緊緊盯著寒崖，正是不知道如何是好，卻見往常不肯退卻半分的寒崖卻收回了拳頭，揮了揮衣袖，撫了撫褶皺，大步走開了。
銀川心裏掠過一絲異樣，總覺得寒崖剛才出手突然，結束的又過太草率，一點也沒有他平時出手必傷人的冷冽風格。但是又說不出究竟是哪裏不對勁，隻得訕訕的收回架勢。重新返回錦顏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