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殷五年, 燕國新帝即位。
傳言,他是先皇失散多年的私生子。亦有人說, 他是雙兒國的前貴妃。
民間野史眾說紛紜,至今已不可考證。
我們唯一所能知曉的,便是這位燕帝確鑿是一位勵精求治、愛民如子的統治者。在他的任期中, 燕國國富民強、百姓安居樂業,迎來了前所未有的太平盛世。
而在大殷六年, 燕帝迎娶了他人生中第一位皇後,同時也是最後一位。時至今日, 依舊有不少史者為燕帝的癡情而感到震驚。
因為在那個一夫多妻的時代,他一直未再娶。甚至因為皇後英年早逝, 他終生穿白衣守喪。
接下來, 便讓我們拉近鏡頭,穿過重重迷霧與陰霾,去探尋滾滾曆史長河中的神秘真相……
那是一個冬日清晨。
燕帝開始催促他的老攻起床。
可惜韓振卻不是輕易就能起來的。他嫌天冷, 每次都要賴到日上三竿才肯鑽出溫暖的被窩。
要是往日,燕帝也許就任由他睡了。
但今日不行。
他耐著性子哄道:“快點起來,獎勵你吃碎冰冰。”
韓振嘟噥了幾聲, 側過身背對他道:“都冬天了, 冷得要死, 誰稀罕吃…”
好, 很好。
燕帝臉上的表情陰轉暴雨,冷冷道:“你再不起來,今晚別想下床!”
“幹嘛啊……”韓振揉著眼睛, 打了個哈欠,懶懶道:“老子昨晚被你艸得腰都斷了……”
“今天是我們大喜的日子。”
何瑾然硬生生把韓振從窩裏扯出來,親自給他穿戴衣服。洗漱刷牙、束發,他給自家老攻做過無數遍,得心應手,早已懶得嫌棄對方的半身不遂。
“蛤?!?”
韓振愣是給嚇醒了,“什麼大喜??”
“參加皇後冊封大典,你前夜同意的。”
韓振忙道:“那神智不清的時候說的,做不得數……”
何瑾然一個眼刀子甩了過來,寒聲道:“做不做得數,由我說的算。”
韓振:“……”
暴君。
冊封皇後在燕國可是難得一見的大事,舉國同慶。尋常百姓娶妻步驟就夠繁瑣了,更別提皇上,各種亂七八糟的儀式不計其數。
因此何瑾然叫他起床後便去處理這些雜務了。留下他一個人呆在屋裏頭,安靜地與係統嘮嗑。
他雙目失神,“我不想當皇後啊啊太羞恥了!”
係統:“這由不得你。”
韓振:“到底猴年馬月才能完成任務啊啊?!”
係統:“不曉得。”
韓振:“要你這個豬統有何用啊啊?”
係統:“……對方已拒絕接收你的消息。”
“喂。”他道:“我說真的,我還要在這個世界呆多久?明明兩國應該不會再發生戰爭了……”
“等到總部判定沒有危險後你才能離開。否則等你死了,何瑾然傷心欲絕去攻打雙兒國泄憤怎麼辦?”
韓振訕笑道:“應該沒這麼誇張吧……”
係統:“不誇張,像你這樣能把任務對象迷得神魂顛倒的宿主我還是第一次見。”
韓振抽了抽嘴角,道:“像你這樣雞賊的係統我也第一次見。”
係統:“安心地等待命運的巨浪把你掀翻吧,嘿嘿。人生這麼短,還能體驗一番當皇後的快感,你應該慶幸。”
韓振:“嗯,謝您了。”謝您全家。
接下來的時間裏,韓振一直默默在房中虛度光陰。他本以為當皇後已經很慘了,沒想到更慘的還在後麵等著他。
厲大海!!他居然大老遠從雙兒國過來參加他的婚禮惹!!!!
這個消息對韓振而言,宛如晴天霹靂……
真是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
他不禁破口大罵:“大海腦子是進地溝油了嗎?”
“你清醒點。”係統道:“這是古代劇本,不要老蹦出一些放飛自我的詞兒。”
韓振:“苦酒入喉心作痛。我做錯了什麼?蒼天要這麼對我?”
係統:“這就是你做鴨的苦果。風水輪流轉,蒼天饒過誰。”
韓振暗自垂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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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打無準備之仗。韓振立刻吩咐服侍的太監去太醫院要了繃帶,把自己的雙手纏得嚴嚴實實。
他穿著一身繁瑣的婚袍,鮮豔的大紅色奪目刺眼。可配上裹成木乃伊似的手……怎麼看怎麼違和。
以至於何瑾然看到他時,還以為他的手真出了什麼事嘉俊。他忙道:“我沒事,就是之前騙厲大海說我手斷了,待會見到不會露餡。”
何瑾然蹙眉,道:“你不必懼他,如今燕國國力強盛,諒他也不敢輕舉妄動。”
“沒事。”韓振道:“我覺得裹著挺舒服的,不冷,跟戴手套似的。”
何瑾然:“……那你就戴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