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聽區振宇的描述,我心裏越發覺得不安。
從他的話語中,我仿佛已經看到了一個高挑、硬氣、有能力、性格獨立堅強、還身懷大愛想為世界做點兒什麼的金發女人。
她要是不好,我或許還平衡一點,可她如果真的這麼好……
“那……她長得好看嗎?”
我忍不住問了個很俗氣的問題。
區振宇笑了,“怎麼,紫萱,你是拿自己和她比麼?完全沒有這個必要,她就算再好,也已經是過去式了。再說,當初是她倒追的雲洲,雲洲對她應該是欣賞的成分多一點,對你才是真正的愛情。”
什麼真正的愛情?
剛才我才聽到,他說對我現在是責任,當初結婚是一時糊塗。
沒對區振宇說這些,我隻問:“沒別的意思,就是想知道她好看不好看。”
“這……”我堅持要問,區振宇也隻好形容給我聽,“這個怎麼說呢?要是隻看皮相,她確實不是最美的那一種。她從來不化妝,也不去穿什麼華服打扮自己,臉上可以清晰地看到淡淡的雀斑。但是看久了,會覺得很有味道,那種灑脫的感覺很吸引人。”
原來是這樣……
“那她為什麼和盛雲洲分開了呢?”
如果她真有這麼好,為什麼要和盛雲洲分手呢?
我一問,區振宇沉思片刻說:“這個……因為當時雲洲忙著對抗我舅舅,你知道的,那時候他們父子關係還很僵。而珍妮呢,打算遠赴中東。兩個人隔著那麼遠的距離,雲洲又整天忙事業,甚至他們之間還隔著烽火連天。異地戀久了,自然就分開了。”
聽這個意思,他們之間沒有什麼是非對錯的糾葛,是被時間和空間無奈地分開了。
難怪,到了現在盛雲洲對她沒有怨恨,對過去還很懷念。
我笑得很疲憊,淡淡地說:“原來是這樣,我都知道了。”
區振宇安撫我:“紫萱,你可千萬不要多想。”
我點點頭,“放心吧,我不會的。”
當天晚上,盛雲洲半夜都沒有回房間來。
快到早上了,他才疲憊地爬上床。
他一定以為我睡著了,還仔細觀察了我一會兒。我強撐著沒有露出任何破綻,假裝自己真的睡著了,然後聽見盛雲洲又開始打電話。
對方還是珍妮。
這次離得近,我能從他聽筒裏聽到珍妮模糊的聲音。
果然是英姿颯爽的女人,連嗓音裏也透著一種風一樣的瀟灑。
“這麼早,就起來了?”
珍妮笑著問。
盛雲洲也微笑,聲音很輕,“你在幹什麼呢?”
珍妮說道:“還能幹什麼?我每天都會這個時間起來健身的。多少年雷打不動的習慣,你又不是不知道。”
淩晨四點鍾,起床健身,果然是不一樣的女人。
盛雲洲說:“你真是太會自律了。”又歎息,“她還在睡覺呢。”
這個“她”當然就是我了。
現在的盛雲洲,已經連我睡覺都開始嫌棄了嗎?
果然啊,男人喜歡你的時候,你什麼都好。一旦他心裏有了別人,你就做什麼都不對,連呼吸都是錯的。
心裏越發森冷,我聽見珍妮說:“那我們約好的時間不會變了?”
“當然不變,我期待很久了。”盛雲洲說,“今天上午九點,不見不散。”
上午九點……
不見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