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香真的是像跟她說的這樣這麼想的嗎?
當然不是。
她的目的本就是想要直接殺死沈紅俏!任憑是武功再高強的人,中了一刀落水那都是性命堪憂的事,也隻有鄭瑩瑩這個傻瓜會認為她要她這麼做隻是為了成算大一些。
這次,她不僅僅要毀了沈紅俏的婚事和名聲,還要讓她把命也交代在這裏。
而她從頭至尾不過是一個出謀劃策的人,就算鄭瑩瑩說出去,她也可以一口否認。
兩人各執一詞的情況下,她的勝算自然大些了。
沈念香隻覺得自己這一把借刀殺人玩得十分縝密,正沾沾自喜。
而坐在隱秘角落的慶王卻注意到了,滿座的賓客都因為侍衛的增加而惴惴不安,哪怕就是在喝酒宴飲那也是不盡興的。
這當中唯有一人,雖然沒有喝酒喝茶,眼神中的得意神采卻讓人無法忽視。
慶王三兩步之間走到了太後麵前,躬身道:“太後娘娘,兒臣身體偶感不適,是否可以借一片地方暫時歇息。”
太後對他向來沒好氣,更何況這會她心裏正煩躁著,眼也不抬地一揮手道:“你去吧。”
“是。”
在她沒注意到的時候,慶王已經和寧婉音交換了一個眼神。
芸香姑姑帶著慶王走在懿祥宮內。
懿祥宮宮殿眾多,而且是四宮六院中最大的一個,所以找一個偏僻一點的地方給這位不受寵愛的慶王暫時休息也是容易的。
芸香姑姑似是好意提醒:“王爺,太後娘娘現在正為了別的事情煩心,並非針對您,您千萬別放在心裏。”
“多謝姑姑提點,本王省得。”
說話間,二人就走到了距離懿祥宮宮門最近的一間房,芸香姑姑推開門,裏麵是一應俱全的擺設寢具。
她又看了眼慶王身後,問:“王爺是否需要奴婢撥兩個人過來伺候?”
“不必了,芸香姑姑回去伺候太後娘娘吧。”慶王拒絕了。
芸香沒說什麼,隻看了他一眼後便離去了。
在她離開後不久,慶王房間的門被敲響。
他打開門,就見門外站著寧婉音一個人。
慶王把頭探出去看了看四周,而後將人讓了進來,說:“怎麼就你一個人,流雲呢?眼下刺客還沒抓到,你也不怕遇見?”
麵前的人擔憂不似作假,但寧婉音卻沒好氣地說:“若不是你叫我出來,我有必要這麼遮遮掩掩嗎?流雲被我打發去取披風了,你我隻怕半盞茶時間都沒有,有些什麼話就快說吧。”
說完,還不耐煩地坐到了屋中的椅子上。
慶王無奈地撓了撓頭,也坐到了她對麵道:“我在宮宴上發現了一些異常,那個坐在鄭國公小姐身邊的姑娘是誰啊?”
“我怎麼知道是誰啊,你要是喜歡人家就去跟人家攀談套近乎啊,這麼大費周章地把我叫過來做什麼!登徒子!”
寧婉音一張俏臉羞的通紅,她從前怎麼沒發現這慶王是個這麼沒體麵的孟浪人呢?
慶王不顧她還在生氣,上前一把拽住了她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