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玉墜不是什麼稀罕物件,但是外婆從小就戴在身上的,如今有了你,自然是給我們淼淼保平安。”
沈紅俏知道,這玉墜也不是普通的東西,當年她的外婆生顧霓裳的時候難產,顧長卿就從廟裏求了這東西回來,說是高僧的舍利子。
顧霓裳戴了這麼多年,早就把一顆看似普通的玉墜盤得瑩潤剔透,甚至比許多水頭上好的玉石還要晶瑩。
而一邊站著的李汝之看著這孩子也很高興。
他沒有孩子,早就把顧霓裳的孩子看做了自己的,是以,見著齊靖淼的瞬間,也禁不住憐愛。
而看見她取下了自己胸前的玉墜給了齊靖淼,心裏更是躁動不安,渾身上下地摸索著,想要找出一件東西做見麵禮。
隻見他抓到了腰間的香囊解了下來,也放到了齊靖淼的繈褓裏。
李汝之笑容靦腆地說道:“初次見麵,沒能給小世子準備好東西,這香囊裏是先父當年結交的書法大家贈予他的字帖,如今那位大家已經仙逝,這怕是世上僅存的幾封了,想來也不落俗套,配得上小世子的身份。”
沈紅俏十分感動,忙接過說:“李叔,他還要叫您一生外公,您又何必如此客套,叫他淼淼吧。”
他為了顧霓裳做的一切,沈紅俏全都放在了眼裏。
就算他們不說,沈紅俏也知道,李汝之這黑了好幾度,也瘦了不少,應該也是為了尋找自己和齊淩夜操心導致的。
他是真心愛護顧霓裳,也是發自內心疼愛她和沈雨辰姐弟。
這樣的家人比沈家那些有血緣,但是卻處處算計的親眷不知道好多少倍。
李汝之聞言也頗有感觸,忙不迭點著頭應下了:“誒,好!淼淼一看就是個好孩子,將來必有後福!”
一時間,一家人的氣氛其樂融融,好不熱鬧。
共聚天倫之後,便是要直麵京城裏的那些牛魔鬼怪了。
沈紅俏一直在顧霓裳的屋子裏坐到了快要晚飯的時候,才依依不舍地離開。
而當她跟著藏劍山莊的仆從一路回到自己被安排住下的小院的時候,卻見齊淩夜和全三金都在院子裏坐著。
她把已經睡著的齊靖淼安置到了床上,而後也來到了院子裏坐下。
“你們這是怎麼了,怎麼都坐在這裏啊?”
二人的麵色都有些凝重,尤其以齊淩夜尤甚,臉上黑的像是能滴得出墨汁了。
全三金沉默了良久之後告訴沈紅俏:“皇上,病危了。”
“什麼!”這下,輪到沈紅俏震驚了,“我們走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麼這一剛回來皇上就病危了呢!是不是李家故布疑陣放出的假消息!?”
全三金先是看了齊淩夜一眼之後,才沉重地搖搖頭。
“我派出去查探的人,和王爺在皇宮的內應已經接過頭了,皇上病重是事實,現在床都起不來了,需要隨時有人伺候著,早朝也已經在數日前取消了,政務全都由兩相代管,竟然還讓李紹左佐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