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他滿地堆積的衣物,她愣然說不出話來。
有種不祥的預感籠罩著她。
“你這是要去哪嗎?”箬心急切地上前詢問。
江介陰著臉,口氣冷漠:“雲南臨滄。”
“什麼?你要走?還那麼遠?!”箬心當場愣在了原地,身體像是一座雕塑,半步都移動不開。
江介沒再理會她,俊臉的線條緊繃。
箬心攔到他跟前,強迫他正視自己。
“為什麼突然要走?是因為我嗎?”
因為要擺脫她,所以要走?去那麼遠的地方!
“別太自以為是,你憑什麼能左右我的決定。”
江介挑起眉,不屑地瞥了她一眼。
“可是,為什麼?那裏黑社會、毒品犯罪,社會關係那麼複雜,你為什麼要去那麼危險的地方!”
她會擔心,她會睡不著的!
江介怔怔地看著她焦急的小臉——
連雲南臨滄的環境都知道了,臭丫頭,現在地理學得不錯是吧,所以故意到他麵前賣弄。
他的鷹眸掠過她的臉,沒理她,又開始把衣櫃裏的衣服一件件放進行李箱。
見他去意已定的樣子,箬心臉色變得枯槁。
“不要去……我求求你,你可不可以不要去?”箬心抓住他的手,難抑地苦苦哀求。
她在地理課本上看到過,雲南臨滄靠近緬甸第一特區果敢,是毒梟泛濫、各種暴力和犯罪高發的地區,她怎麼舍得眼睜睜看著江介去那種鬼地方!
江介抬頭的無意間,對上了她那雙焦急的眼,不小心觸及他心中那方柔軟的角落。
“我是去談生意,又不是去販毒,你有什麼好急的。”
他匆匆帶過,並沒有絲毫的動搖。
“我……”
箬心站在地上,身子如風雨飄搖。
手心裏的平安符被死死地攥緊,還未送出手,卻已不知該怎麼開口。
“那我替你收拾吧。”含著淚,箬心幽幽地開口。
就讓自己為他做一些事,既然無法改變他的決定,隻能在他背後默默地支持。
江介頓時停住手上的動作,抬起頭,迎上箬心婆娑的淚眼。
半晌後,終於點了頭。
箬心堅強地抹掉眼淚,屈膝跪在地上,將攤了一地板的衣服,一件件折挺疊好,然後打包。
她的動作很熟練細致,看來經常做這些家務。
纖細的長指輕柔地拂過他的西裝、襯衫,柔情的澄眸仿佛充滿了無數的眷戀。
江介站在一側,一瞬也不瞬地望住她為自己“忙前忙後”的身影,有股陌生又溫暖的感覺侵襲著他的靈魂——
從來沒有女人為他整理好臨行的行李,而現在,出現了這麼一個女人。
第一次,臨行前感覺到還有牽掛,猛然意識到自己已經成家,並且曾經差點和她有個孩子。
箬心趁替他理行李的時候,偷偷將平安符塞進他換洗的衣物內——
還未來得及告訴他的情話,就等他回來的那一天在說吧。
箬心在心裏暗暗地想著,沒有發現背後那雙一直熾烈盯住她的鷙眸……
江介上機的那天,箬心沒趕得及到機場送行。
他淩晨就離開了,甚至連向公公和婆婆辭行都沒有。
箬心一夜沒睡好,被煩心的人攪得心裏頭亂糟糟的。
還沒來得及提醒他要隨時給她消息,他就這樣沒交代一句地離開家了。
自他走後,箬心終日茶飯不思,沒幾天功夫,本就身形細織的她更是消瘦,以前的腰帶都要往裏再扣一輪了。
她每天必修的功課就是在家中苦等他的消息,可他卻遲遲沒給家裏一通電話。
一天天漫無目的的等待,已讓箬心越來越焦慮。
“少奶奶,不好了!不好了!比特打電話來,說雙方突然爆發了激烈的槍戰,少爺意外中了槍傷,位置不太好,出了很多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