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會走的。”
竹心低垂著頭,像個做錯事的孩子。
在他心中,她可能已經是那種為了榮華富貴,而不惜出賣自己身體的女人了吧?
他眯起眼,隨手從床上的錦袍中拿出一個金元寶,精準地擲到她腳下。
竹心呆呆地望著地上這筆“巨大的財富”,然後緩緩抬頭,蹙緊眉頭看著他。
“拿走你的錢,別說本王嫖/妓沒付銀子!”
冷冷撇下話,眼底盡是輕蔑的神色。
嫖/妓?
竹心微愣,茫然地抬起眸子。
他果然是把自己當做明碼標價的妓女了?
可是,一個金元寶太抬舉她了,像她這種女人,一錠銀子就足以讓她難以忘懷兩百六十天零五個時辰!
“我們的關係僅限於身體和金錢,睡你的錢我已經給你了,以後我們就互不相欠。我不希望從誰人的嘴裏聽到關於昨晚的事!你也休想利用這一點,作為要挾我履行那該死破婚約!”
他把話挑得很明,她知道他的態度——
他不會因為和她上了一次床,就同她完婚。
他憎惡她,甚至連她自己也瞧不起自己。
“你放心,我不會說的。”
她喃喃地低語,兩隻眼睛呆滯地盯住地上的金元寶。
“這樣最好!現在,你就立即滾出本王的視線!”
佑赫沉聲下達命令。
他的嘴角浮現出一絲極輕視的笑意,他以為,她是在眼紅那錠金元寶。
“還不滾?!”
見她沒動靜,他厲聲重複了一遍。
不耐煩的神情,仿佛在驅趕一隻惹人厭惡的過街老鼠。
“是。。。。。。”
竹心站在原地瑟瑟發抖。
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莫名的心痛。
他轉身回到臥房。
竹心愣愣地望著“砰”一聲關上的房門,黯然垂下眼。。。。。。
她遵照他的旨意,離開了他的臥房。
隻有那個金元寶,依舊躺在冰冷的地麵上——
她沒有拿走。。。。。。
那一夜像夢一樣。
她也隻能當自己是作了一場夢,不同的是,夢往往會清醒、隨即會遺忘,而她卻絕不會忘了那一夜和那夢中的“他”。
很有可能,他已經忘卻了那夜,是哪個女人同他在床榻間翻雲覆雨。
就像他不曾記得她這個人,完全將她從自己的記憶中抹去。
*****
日子飛逝,轉眼一個月過去了。
柳娘的病如大夫所言,日漸加重。
雖然用的都是最上好的藥,可已注定藥食無靈了。
看著娘親的病一天比一天嚴重,竹心的心情也越發沉重。
這天,她從藥房為娘親煎藥回來的路上,有個熟悉的聲音叫住她。
“竹心!”
竹心疑惑地回頭。
“吳大哥?”
等確定她看到的確是吳晉,她婉然柔美的臉上露出驚喜的笑容。
“竹心,你真的來了江王府!”
吳晉快步走到竹心麵前,驚詫地道。
竹心點點頭,詫異他為什麼也會出現在這裏。
“吳大哥,你怎麼來王府了?吳大娘呢?你們不是回老家探親了嗎?”
故人久別重逢,竹心一下子拋出好多問題。
吳晉和吳大娘在漓城的時候,是她們的鄰居,一直很照顧她們娘兒倆。
“我和娘回到漓城,李嬸說你們幾個月前就已經離開了,說你們來了江王府。我剛好也想來京城見見世麵,於是和我娘商量了一下,決定先來江王府找你們!”
吳晉興奮地道出原委。
但他隱瞞了最重要的一點,他不是要見什麼世麵,而是要見她。
“原來是這樣!那麼說,吳大娘也來了京城?”
單純的竹心信以為真,露出欣喜的微笑。
“是啊!我給她在隆角租了一間房,我白天在王府打工,晚上回到那。”
“那太好了,等下回有空,我一定去看望吳大娘。”
“嗯!你一定要來,我娘常提起你。”
吳晉撓撓頭,憨厚地笑起來。
“對了,你來江王府,是想在這打工給你娘看病嗎?”
吳晉從不知道竹心有“未婚夫”,以為她進京,隻是想給柳娘更好的醫治條件。
竹心的笑容瞬間消失,想起佑赫,她默默地搖了搖頭。
“那。。。。。。你是來探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