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近下午三點,喬燁手術室的燈終於熄了。片刻兩個醫生從房間內走出,額頭上均是帶著汗珠。
牧文忙撲上醫生,焦急問道:“醫生,他被救好了嗎?傷得很重嗎?”
醫生累得不行,看一眼跟前的人,問道:“你是病人家屬?”不嚴重能折騰這麼久嗎,站幾個小時,都快累死了。
牧文回道:“我是他的秘書。”家屬,喬總的家屬不多,隻有兩個,也都還不知情,由此他真算得上是個孤獨無依的男人。
醫生介紹道:“傷得挺重,不過現在沒問題了。病人用了麻醉,應該過一會就會醒來了。”隻是肋骨骨折影響了肺部,肯定會咳嗽個不停。
司機在一旁看牧文默然,再接著他問道:“那他的傷呢,是傷了哪裏。”
醫生有些無奈,簡單陳述道:“左腿骨折,左邊肋骨斷了兩根,肺部有積血,頭部輕微腦震蕩,臉部有些皮外傷。”
“還破相了?”雖然是皮外傷,可對以後就有影響了,像是在提醒這場禍事。
司機看牧文情緒波動,提醒道:“牧文秘書,讓醫生先去休息吧,咱們等著喬總出來看他。”受傷的情況,以後再問醫生不遲。
醫生這才告辭,司機忙道:“謝謝醫生。”隻要喬燁救活了,喬氏的天就不會塌。
轉頭看牧文,還是一臉懊悔和擔憂,司機開口道:“牧文秘書,現在喬總救回來了,可外麵是台風暴雨天氣,也沒辦法轉院回欽州,不如暫時先在這裏安頓,等台風過了再通知老爺。”
正是這場台風,把什麼都打亂了,牧文淡淡道:“也隻有這樣了,不然現在通知他反倒讓他幹著急。”
手術室的門打開,“哎,出來了。”司機上前走近門,幫護士一起推床。
牧文一步走近,對著閉眼的喬燁呼喊:“喬總,喬總!”喬燁卻沒絲毫反應,血跡斑駁的麵容依舊冷峻。
司機提醒道:“醫生說他過會兒才會醒來。”關心則亂,牧文這次是真的亂了。
他歎一口氣,“是我太心急了。”推床進了一間單人病房,護士便退出了房間。
牧文看向喬燁,左腿膝蓋上打了石膏,胸腔用支架固定住,麵上帶著氧氣罩,傳來微弱平緩的呼吸聲。一直都壯碩的身體,此刻看來卻是顯得十分脆弱。
兩人坐在床邊凳子上,安靜等待了十多分鍾,便聽到喬燁的咳嗽聲。
牧文忙站起湊近床邊觀察喬燁,他看起來還算清醒,出聲道:“喬總,你醒了。”就連回視牧文的目光,也變得柔軟無助。
忽然眸色一變,喬燁再咳一陣。半晌喘著粗氣道:“牧文,這是醫院?”因為戴著氧氣罩,他的話語不太清晰。
牧文看著上司被重傷折磨得虛弱的樣子,心中絞痛,點頭答道:“喬總,你開車出事了,傷了腿和胸腔。”
一說話胸中就是悶痛,喬燁卻還是忍著疼繼續道:“臉上怎麼也在疼。”他隻記得自己墜下了山坡,後來就什麼都不知道了,現在醒來,隻覺全身都疼。
牧文看向他臉上額際眉梢的傷疤,直直的一條,已經呈深紅色結痂。對躺著的喬燁道:“被車窗劃破了一道口子。”這樣明顯的傷口,等好了也會留下疤痕,總裁光潔的一張俊臉被破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