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見沈策可以製服她,便放下心,紛紛避之不及躲進了房間,客廳頓時隻剩兩人。
謝雲舒瞪他一眼,礙於他的龐大健碩,也不敢跟他擰。兩人對峙片刻,她終冷著臉蹲在地上,沉默一會兒哭了起來。
沈策早發現她是淚人,不被她這套影響,冷道:“起來,有什麼好哭,不就是個男人離開了嗎?”怕是她丈夫離開她都不會這樣,至於嗎。
她臉頰掛著淚水,固執地反駁:“可是他是愛我的人,他被喬燁趕走了!”蕭奕辰肯定傷心了,他始終難以在喬燁的地盤立足。
他心中一頓,沉聲道:“愛你的人不可能永遠陪著你,喬先生也不是那種人。”要是喬燁要趕走蕭奕辰,肯定前幾天就趕了,她可真傻得可以。
她執拗地抬頭回道:“他就是!他不讓我好過,我就要死給他看!”她又在心裏問自己一遍,自己這是怎麼了?
“好啊。”沈策讚同道,大步走離客廳,片刻帶著一物回來。
她依舊蹲在地上哭,沈策不理她的情緒,將帶來的東西擲在地上。
謝雲舒移目光看過去,是一把鋒利的軍刀,暗金棕色刀柄,有棱有角的刀頭,銀白的一圈刀刃閃著幽幽的寒光。
她不明,抬頭對視他,問道:“你要幹什麼?”這男人要助她一臂之力還是要將她就地解決?
他眸光堅定,俯身盯著她的淚眼婆娑,饒有興致回道:“你不是不想活了嗎?那你就用這把刀割腕啊,反正也不是第一兩次了。”她左手腕上那道劃傷他早發現了,看來她的心理承受能力不行,動不動就自殺。
謝雲舒心中怒火被他激起,抓起刀子便搭在手腕上。這才發現手中的刀沉甸甸的,刀柄冰冷微硌的手感讓她一刻猶豫。
薄如紙片的刀刃壓在她手腕細嫩的皮膚上,一條刺疼。她抬目瞪他一眼,心下一橫,便要劃下去。上次的水果刀不夠鋒利,這才就試試削鐵如泥的來個痛快。
沈策反應極迅速,就在快劃破的一瞬間,驀地鉗住了她的右手,盯著她哭花的臉,恨鐵不成鋼道:“懦弱!我都替你覺得羞!”就算蕭奕辰給她再大的安慰,沒了這個人,她的人生還是得繼續。
謝雲舒根本聽不進他的話,想從他大掌中掙出,抽幾下胳膊他的手卻是紋絲不動,恨道:“幹嘛阻止我!痛不在你身上,你當然沒感覺!”
沈策冰冷的麵色有一絲鬆動,看著她的眼光不知去了哪兒,低聲道:“你錯了,我受過的痛,比你受的痛無數倍。”所以他才會退役,才會在家中閉關訓練一年,與世隔絕,曾經一度消沉頹廢。
她沒注意到他細微的情緒變化,撇一下嘴道:“你槍林彈雨過來,受過的痛當然比我多。”
沈策看她太遲鈍,自己的往事也不該再提,便簡潔道:“不,我所說的不是身體的痛,而是心裏的痛。”失去最愛的人,再沒有比那更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