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鬱修剛洗過的頭發不像平日裏那樣短硬,反而很柔軟,溫婉的手指穿梭過去,讓她感覺掌心裏很舒服,有淡淡的香氣湧入鼻尖。
溫婉看到穆鬱修低著頭很乖戾溫順的模樣,她突然噗嗤一聲笑出來,“大哥。”
“嗯?”穆鬱修不明所以地抬起頭,剛被熱水洗滌過的麵容特別白淨,幾滴水珠落在他濃密的睫毛上,顫啊顫的,讓一雙墨色眼眸看起來也是濕潤柔軟的。
溫婉斂起笑意,手下動作突然輕柔了很多,她認真地說:“我想養一隻寵物。”
溫婉許久沒有給過穆鬱修好臉色,此刻見溫婉的心情似乎很好的樣子,他坐在那裏,一條手臂摟住溫婉的腰,順著她的話問下去,“好,你想養什麼寵物?”
“大哥你覺得你像什麼寵物?”
穆鬱修:“——!!!!!!”
這是在把他比作寵物嗎?!!!!!!!
“哈哈哈!”溫婉把毛巾丟到穆鬱修的頭上,她笑得眼中的淚花都迸濺出來,兩手拍著木桌子,“你腦子裏裝的果然都是精蟲,我的意思那麼明顯了,你竟然還問我……哈哈哈!”,說到一半,又大笑起來。
她好不容易這麼高興,而且穆鬱修自從認識她以來,還是第一次看到她這麼肆無忌憚地笑著,他覺得侮辱他的同時,心裏卻很柔軟、很甜蜜。
也不管自己是不是越來越喜歡被她虐,他等她笑得沒有力氣了,才伸出手臂把她拉坐在自己的腿上,戲謔地說:“你真該慶幸自己換了心髒,不然你這樣樂,非得心髒病複發不可。”
溫婉聞言渾身突然變得僵硬,慢慢地轉過頭看向穆鬱修,“阿修。”,她的眼中像是下起了大霧,迷蒙模糊,讓人看不清裏頭的情緒,“若不是因為心髒,我們也不會離婚不是嗎?如今你後悔了嗎?”
後悔為了一顆心髒,為了讓我活下來,而選擇放棄我嗎?
穆鬱修聞言瞳孔猛地一陣收縮,幾秒後才反應過來,抬手捏著溫婉的臉,若無其事地說:“你這話什麼意思?是你先提出離婚的,並且以死威脅我,我能不答應嗎?我從來沒有放棄愛你,又何來後悔一說?”
他還是不願把他跟容昭媛交換條件一事告訴她,但她早就從畢秘書那裏知道了真相,他是否隱瞞她,已經不重要了。
容昭媛和容昭明當初把他逼到那種地步,他在她麵前做出那樣一場戲來時,他該有多痛苦?
這個仇,她也要報。
容昭媛已經死了,下一個就是容昭明。
舅舅又如何?
他們眼中隻有利益,當初囚禁她,如今還想利用她、借她和盛家二少的關係來給容氏謀利?
不可能。
她姓溫,不是容家人。
既然他們不仁,就不要怪她不義。
穆鬱修見溫婉神色不定,他轉移了問題,“你還沒有回答我,下午我們去哪裏?若是你沒有安排的話,我就照著我的意思來了?”
溫婉回過神來,思索片刻說:“去爬山吧!”
穆鬱修攢起眉眼,“你怎麼那麼愛爬山?”,突然想到什麼,他摸著溫婉的臉,“是不是因為讀書時山上留下我們的回憶最多?”
“爬山是我最愛的運動。”溫婉說完,又看向穆鬱修,加了一句,“沒有之一。”
穆鬱修失望地說:“我還以為你跟我一樣,最愛的運動是**。”
溫婉:“……”
她不再理會穆鬱修,從穆鬱修身上下來後,一邊讓穆鬱修換衣服,她則把畫板拿出來。
穆鬱修見狀打量著溫婉,不可置信地問:“你還會畫畫?”
溫婉瞪過去一眼,“我沒有說我要畫,我是給你準備的。”
“我也沒有說我要畫。”
溫婉麵無表情地說:“你必須畫,而且還隻能畫我。”
“行!”穆鬱修點著下巴,“弟妹脫光了給大哥畫,讓大哥畫春宮圖都可以,就畫我們兩人的床上十八式怎麼樣?”
溫婉摔門而去。
後來兩人先去餐廳裏吃了午餐,之後隨著其他來觀光旅遊的人,一起爬了附近有名的一座山。
穆鬱修再怎麼不想賣弄才華,最終還是給溫婉畫了畫像。
他的手傷過幾次,對畫畫多少還是有些影響,但溫婉畢竟不是內行,再加上這是她讀書時就夢寐以求的,拿過畫像之後,簡直當成了文物一樣珍藏。
當然她麵上的表情還是淡淡的,要求穆鬱修再畫一張,穆鬱修拒絕說物以稀為貴,太多了沒有意思,反而親著她要獎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