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42章 煞星上門
常欣蘭道：“你才是鬼靈精，什麼事都瞞不過你，你……你方才真駭死我了。”
誅天邪道：“但東西還是落在我的手裏，你不著急？”
常欣蘭垂下了頭，道：“在你手裏。我還著急什麼？”
誅天邪道“你不怕我不還給你？”
常欣蘭道：“我不怕。”
誅天邪道：“好，我就不還你。”
常欣蘭柔聲道：“那，我就送給你。”
誅天邪瞪起眼睛道：“但……但你本來死也不肯將這東西給別人的。”
常欣蘭道：“你……你和別人不同。”
也不知怎地，誅天邪突然覺得心裏甜了起來，全身飄飄然，就好像一跤跌進成堆的棉花糖裏。
但他立刻告訴自已“誅天邪，小心些，這糖裏有毒的。”他立刻想把常欣蘭往外推。不知怎地，卻推不下手。
常欣蘭悠悠道：“方才你到哪裏去了？”
誅天邪道：“外麵……我還瞧見一個人。”
常欣蘭道：“誰？”
誅天邪道“這人你認得的……我不幸也認得……”
常欣蘭聳然道：“小……小妖女？”
誅天邪笑道：“對了，就是她。”
常欣蘭顫聲道：“她在哪裏？”
誅天邪道：“你打開窗子隻怕就可見到。”
常欣蘭手腳都涼了，道：“她……她就在外麵，你卻還有心在這裏和我開玩笑？”
誅天邪道：“她就在我麵前，我也是照樣開玩笑。”
常欣蘭咬著嘴唇，道：“你這人……”現在，我們該怎麼辦呢？“
誅天邪道：“現在，三十六著。走為上著，咱們……”
話猶未了，突聽外麵遠處有人厲聲喝道：“叫你開門你就得開門，大爺們是幹什麼的。你管不著”
接著，“砰”的一聲，像是有扇門被撞開了！
誅天邪歎道“好啦。走也走不了啦”
常欣蘭麵色如土，顫聲道：“看樣子小妖女已找了人一間間屋子查過來了，她想必已聽說咱們落腳在這附近，但現在他們還未查到這裏，咱們趕緊從窗子裏逃，還來得及。”她一把拉住誅天邪的手，就想往窗外逃。
誅天邪卻搖頭道：“不行，咱們現在若從窗裏逃走，他們就必會猜出是咱們了，那時小妖女追蹤而來，咱們也是逃不遠的。”
常欣蘭掌心已滿是冷汗，道：“那，那怎麼辦？”
誅天邪微微笑道：“不怕，我自有法子。”
這時遠處又傳來女子尖銳的呼聲，叫道：“出去……。”快出去，你們這群強盜怎地也不敲門就闖進來了！……“
誅天邪笑道：“這女子莫非正在洗澡。”
他竟似一點也不著急。一麵嘻嘻笑著，一麵從懷裏掏出個已陳舊得褪了顏色的繡花小布袋。
常欣蘭道：“這是什麼？”
誅天邪道“這是寶貝……是我從一個姓屠的人那裏偷來的。”
說話間他已自袋裏取出一疊薄薄的、軟軟的、粘粘的，像是豆腐皮，又像是人皮般的東西。
常欣蘭眼睛瞪圓了。突然失聲道：“這莫非就是人皮麵具？”
誅天邪笑道：“總算你還識貨？”
他從那一疊中仔細選出了兩張，道：“你先脫下外麵的衣服，隨便塞在哪裏……再把我這鬥篷，反著被在身上。……好，現在把臉伸過來……”
常欣蘭隻覺臉上一涼，全身都起了雞皮疙瘩，等她張開眼來，誅天邪的臉已完全變了模樣。
他竟己滿臉都是皺紋，隻差沒有胡子。
常欣蘭忍不住輕笑道：“真像是活見鬼，你”……你竟已變成個小老頭了。“
誅天邪道：“小老頭正好配小老太婆。”
這時腳步聲、人語聲己漸漸近了。誅天邪仍是不慌不忙，先從袋子裏掏出一撮胡子粘在他自己嘴上，又取出瓶銀粉，往常欣蘭和他自己頭發上灑兩個人頭發立刻變為花白的，然後，誅天邪又取出幾隻粗細不同的筆，也不知畫了些什麼，就往常欣蘭臉上畫。
人語聲、腳步聲越來越近，好像已到他們門口。常欣蘭手腳冰冷，四肢已簌簌的發抖。
誅天邪的手仍是那麼穩，口中還不住悄聲道：“莫怕，莫怕，我這易容改扮的功夫，雖還並不十分到家，但唬唬他們已足夠有餘了。”
現在，腳步聲真的已到他們門口。
誅天邪閃電般收拾好東西，扶著常欣蘭，道：“走。咱們從大門出去。”
常欣蘭駭然道：“大……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