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妖女瞧了瞧南宮九妹,南宮九妹瞧了瞧小妖女,小妖女垂下頭,南宮九妹也垂下了頭。
小仙文終於抬起頭來,道:“他逃不了的”
南宮九妹也同時始起了頭,道:“追”
兩人紅著臉想笑一笑,卻又笑不出。
小妖女咬著嘴唇,道:“這次追著了,咱們兩人同時下手殺他。”
誅天邪也知道自己無論憑輕功,憑體力,都是逃不了的,所以他什麼地方都不逃,卻徑自逃回南宮山莊。
他從原路躍回,竟筆直走到那石室銅門前,門自然又鎖上了,他自然也又輕易地將鎖弄開。然後,他將兩扇門都從裏麵鎖起,伸展了四肢,舒舒服服地躺在那貯冰的地洞旁,忍不住笑了起來。
想起小妖女和南宮九妹方才的模樣,他就要笑,這兩人在別人眼中是俠女、才女,但在誅天邪眼中,她們卻隻不過是個女人,在誅天邪眼中,世上的男人可能有一百七八十種,但女人卻隻有一種。
但身子越來越熱,嘴唇越來超幹,他索性跳下地洞,躺在冰堆裏,敲了塊冰嚼得“喀吱喀吱”直響,嚼了七八塊後,但覺通體生涼,舒服得很,索性就躺在冰上呼呼大睡起來。
此時此地他居然還睡得著,本事當真不小。
睡夢中,突聽“克郎”一聲,銅門竟似開了,誅天邪一顆心登時提了起來,動也不敢動,氣都不敢喘。
隻聽小妖女的聲音道:“好冷。”
又聽得南宮九妹的聲音道:“昔日家母建造這藏冰窖時,本為了家父怕熱,在暑中最嗜冰鎮酸梅湯,哪知後來我卻做了別的用途。”
小妖女又道:“什麼用途?”
南宮九妹默然半晌低低歎道“現在,什麼用途都沒有了。”語聲中充滿了傷心失望。
誅天邪聽得直發毛。他知道南宮九妹實已恨透了自己,自已若被她們堵在這冰窖裏,可是再也休想逃了。
小妖女道:“你怕那小鬼還逃到這裏來麼?”
“嗯。”
小妖女笑道:“你也未免太多慮了。那小鬼又怎會有這麼大的膽子。”
南宮九妹道:“我真不懂,他會逃到哪裏去?”
小妖女歎道:“那小鬼當真滑溜如鬼,詭計多端,下次見著他時,我話也不跟他說就宰了他,看他還有什麼花樣使得出來。”
語聲漸遠,又是“克朗”一聲,門已鎖上了。
謝天謝地她們總算走了,誅天邪暗笑道:“幸好女人都是小處仔細,大處馬虎,既要瞧,又不瞧個仔細,否則我真要倒黴。”
他又靜靜地伏了兩盞茶工夫,身上已有些發冷這才一躍而起,他若在冰上調息運氣,將藥力歸納入元功力必有駭人的增長,隻可惜他隻是睡了覺就爬起來,這良機竟被他平白的糟塌。
誅天邪屏息靜氣湊眼在那鑰匙洞上向外瞧了瞧便發覺小妖女與南宮九妹竟還在外麵那屋子裏。小妖女斜斜倚在牆上,似乎在出神地想著心思,南宮九妹身子站得筆直,麵色蒼白得可怕。
常欣蘭竟也在這屋子裏,她坐在藥鼎前,正將鼎中的藥一粒粒揀出來,分別裝到幾個銅罐裏。她滿眶淚水,每撿一粒藥,眼淚就落下一滴。
誅天邪瞧得直皺眉頭,暗笑道:“我本是要害南宮九妹的,哪知卻害了‘她,想來是南宮九妹恨我入骨,竟把氣出在她身上,叫她來做苦工。”
羅飛鴻呢?羅飛鴻想必是連這屋子都不準進來。
小妖女出了會兒神,突然向常欣蘭走過去常欣蘭一驚,手裏握著一把藥丸,灑了滿地。
語聲自鑰匙洞裏傳進來隻聽小妖女歎道:“你不要怕,我不會難為你了,咱們都是被那小鬼騙苦了的,正是同病相憐。”常欣蘭垂下頭眼淚滴滴落在衣襟上。
小妖女展顏一笑道:“來,快動手我幫你的忙,看來咱們若不將這些藥丸整理清楚,九姑娘是不肯給咱們飯吃的了。”
南宮九妹冷冷的瞧著她們,麵上沒有一絲笑容。
過了半晌,小妖女突又道:“那張圖……你可真的被那小鬼騙走了。“
常欣蘭默然半晌,低聲道:“不是騙,是我送給他的。”
小妖女道:“送給他……你為什麼要送給他?”
常欣蘭霍然站了起來,大聲道:“我高興送給誰就送給誰,這事誰也管不著。”
小妖女征了怔,失笑道:“你凶什麼?”
誅天邪暗笑道:“小妖女外剛內和,常欣蘭卻是外和內剛,這兩人性子當真是兩個極端,而南宮九妹呢她練了那種鬼功夫,外麵冷冰冰,心裏隻怕也是冷冰冰的,這叁人中,最不好惹的就是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