誅天邪盤膝坐起,笑嘻嘻道:“你此刻相信了麼?”
白靈羊喘著氣還未說話,黃陀牛恭敬作了叁個揖,道:“小爺叔。。……無論你年紀多大,就算你剛生出來隻有三天,隻要你是李大叔的兄弟,你就是我的小爺叔。”
誅天邪道:“老山羊,你呢?”
白靈羊目光閃動,仰起了頭,緩緩道:“李老前輩在穀中過得還好麼?”
誅天邪道:“好人不長命,他卻死不了的。”
白靈羊陰惻惻一笑,道:“穀中的人,一個個俱都長命百歲,李老前輩自然也樂得在穀中享福,是不會再出來受罪的。”
誅天邪眼珠一轉笑道:“他本來是不會再出來的。”
白靈羊一怔,道“現‘……─現在呢?”
誅天邪慢吞吞道:“現在,不但是他,就算是血大哥、冥大哥、屠大姐……嘿嘿,他們若不出來,我又怎敢一個人在外麵亂闖。”
這小子損啊,把這些邪君義父義母門全部降級了。這樣一群狠人若是真的再次出山了個真的事一個爆炸性的消息。絕對會令這個平靜了多年的江湖再起風浪。
白靈羊麵色登時變了,道:“但。……但他們……”
誅天邪道:“他們在穀中悶了這許多年,每人又都練了一身江湖中誰也沒見過的功夫,你若是他們,你出不出來?”
白靈羊垂首道:“是是,閣下……前輩可知他們現在……。”
他雖然低著頭,但目光不住閃動,冷森森的不懷好意,誅天邪瞧在眼裏,微微一笑,道:“他們這些人做事素來神出鬼沒,我也不知道他們的行蹤。”
白靈羊似乎暗中鬆了口氣,但誅天邪又已接著道:“說不定,他們現在就在你身後,你也未必知道。”白靈羊一口氣立刻又憋了回去,想回頭去瞧,又不敢去瞧。
黃陀牛卻是喜笑顏開,道:“若是李大叔真的來了,那就好了,南宮家那幾個小丫頭縱有三頭六臂,咱們也不怕她來報仇了。”
誅天邪淡淡道:“你們讓她逃走了麼?”
黃陀牛歎了口氣,道:“咱們這一次雖是那條蛇約來的,其實咱們這些人自己又何嚐不是早巳在動南宮山莊的腦筋。”
誅天邪笑道:“南宮家的靈藥,確是叫人流口水。”
黃陀牛苦笑道:“隻可惜南宮那丫頭確是鬼靈精,也不知從哪裏得知咱們要大舉來犯,咱們還沒來,她竟已溜了。”
誅天邪吃驚道:“溜了?”
黃陀牛恨聲道:“不但人溜走,值錢的東西也被搬得差不多幹幹淨淨,連大門也沒有鎖,隻留下條子,說什麼‘妄入者死’,哼,簡直是放屁”
誅天邪道:“不錯簡直比屁還臭。”
他此刻已猜出南宮九妹是為何要走的了!
小妖女與常欣蘭一心以為誅天邪已溜走。急著去找,南宮九妹知道她們嘴裏雖說得凶,心裏卻是軟的,自然再也不肯說出誅天邪已被關了起來,別人要她去找,她就跟著去找。
誅天邪想到這裏,不禁又破口大罵道:“那丫頭不但比屁還臭簡直比蛇還毒,你們燒了她的屋子,當真再好也沒有,誰動手燒的。我可得請他喝兩杯。”
黃陀牛大笑道:“放火的雖已走了,但咱們。……”
誅天邪笑道:“咱們卻可喝幾杯,不對,幾百杯……咱們一路走,一路喝,我帶你們去找李夏仁,在路上瞧見順眼的,還可以……哈哈,還可怎樣,你總知道。”
黃陀牛拍掌道:“妙極妙極。”
誅天邪道:“白靈羊,你呢?”
白靈羊道:“這。……在下……。咳……”
誅天邪道:“你若不願去也沒關係,等我遇見夏仁兄時,就說你不願見他,也就是了。”
白靈羊大叫道:“誰說我不願去,黃陀牛,是你說的麼?”一把推著黃陀牛道:“咱們還不走……。咱們還等什麼?”
這三人果然是一路走,一路喝,誅天邪忽然發現。自己喝酒原來也是天才,居然像是永遠喝不醉。
有時他簡直有些奇怪,那許多杯酒喝下去後,到哪裏去了?
他看來看去,也覺得自己沒那麼大的肚子。
那黃陀牛白靈羊兩人,對他竟是百依百頒,吃喝歇住,全用不著他費半點心思,早有他兩人為他安排得舒舒服服。
他要走就走,要停就停,黃陀牛白靈羊兩人,也全不問他要到哪裏去,生肖十二星君中這兩個煞星竟會對個孩子如此聽話倒真是令人想不到的事。
一路上自然也遇著不少江湖人物,瞧見他們,有的遠遠行個禮就繞路避開,有的縱不認得他們,但瞧見這兩人的奇形怪狀,也遠遠就避之唯恐不及,又有誰敢來嚕嗦生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