嘯雲居士厲叱道:“以絕、寒兩家的聲名,難道真要以多為勝麼?”
誅天邪卻仰天笑道:“說來你五人倒都是不同凡響的人物,其實也和江湖盜賊差不了許多,誰也信不過誰,大家都有一肚子壞心思”
嘯雲居士臉色常青,怒道:“你究竟想怎樣?”
絕無抓目光如鷹,沉聲道:“究竟你是什麼人?”
誅天邪笑道:“你不認得我麼?……問問他吧。”他隨手一指趙忠賴,兩道銳利的目光,便都轉到趙忠賴身上。
趙忠賴垂下了頭,呐呐道:“這位便是玉老前輩,便是……便是‘萬蛇之聖、萬劍之尊、萬王之王,打遍三山五嶽無敵手,驚天動地邪帝’……”
誅天邪點頭笑道:“雖然少了幾個字,也算差不多了!這名字各位若是末聽過,那當真是孤陋寡聞得狠。”
絕無抓怒道:“乳臭末幹的小子,也敢用這樣的名字!”
趙忠賴道:“這……這位邪帝老前輩內功,已登峰造極,淩陽三煞、灰蝙蝠、魔眼鷹和碧蛇神君,就全都是死在這位玉老前輩手上的!”
這句話說出來,絕無抓等五人自然又都聳然動容。
嘯雲居士目光逼視趙忠賴,厲聲道:“這些人死在他手上,你怎會知道可是你親眼瞧見的?”
趙忠賴道:“這……這自然是我親眼瞧見的,他們的屍體,此刻就在外麵。“
他雖未真的親眼瞧見,但心中實已深信不疑,何況,到了此刻他實已騎虎難下,實在也無法說出“沒有親眼瞧見”這句話來。
絕無抓、寒槍遠、嘯雲、黃雞,麵麵相覷,再去瞧誅天邪時,目光與神情已與方才大不相同。
要知這些人雖未將趙忠賴的武功瞧在眼裏,但對趙忠賴說出來的話卻也未敢忽視,“北河二十七家商局的聯盟總商主”這幾字,拿到當鋪裏去也可當幾兩金子的。
誅天邪目光四掃,微微笑道:“一份寶藏卻有許多份藏寶秘圖,各位難道不覺得此事有些奇怪,難道不想先瞧個究竟。”
這番話若是在方才說出來,別人縱然聽了,也不會仔細去想,但此刻他身份在別人眼裏已不同,說出來的話份量自也不同,絕無抓、聞寂大師心念轉動,越想越覺得此事其中實在大有蹊蹺?
誅天邪指起了頭,隻見山洞頂上,有個缺口,露出一片星光,接著,明月移來,月光自缺口射下。
眾人齊地動容道:“時候到了!”
嘯雲居士撮口一吹,絕無抓常拳反揮,兩隻鬆枝火把,登時熄滅,隻剩下一點月光照在一株玲瓏的石筍上,月光照射處,正是藏寶的入口。
絕無抓搶先掠向石筍,但身形方自展動,聞寂大師長袖已流雲般向他卷來,絕無抓常掌如鈞,直抓長袖,寒槍遠銀槍已點向嘯雲胸膛,柳霜語天霜刀,閃電般劈出三刀,淩風建也還了兩劍,刹那間眼見又是一場混戰。
誅天邪卻站得遠遠的,冷笑道:“你們著急什麼?這裏麵是否有寶藏還說不定啦,等見到藏寶後再拚命,再動手,難道就等不及了麼”
石筍果然可以移動,火把再燃起,照亮了這神秘的地道入口,也照亮了地道中的十數級石階。
絕無抓、聞寂大師、寒槍遠、嘯雲居士、孫天南、趙忠賴、淩風建、柳霜語……。這些人順序麵入,一個盯著一個,一個監視著一個,每個人都是臉色凝重,呼吸急迫,如赴深淵,如臨大故。
誅天邪走在最後,麵上雖仍帶笑容,但心情也難免有些興奮,有些緊張,無論如何,此中的秘密,他還是未曾猜透。
突聽絕無抓“咦──”的一聲,接著,聞寂大師也是“咦──”
的一聲,這兩人俱是一派宗主的身份,若非所見之事委實出奇,又怎會驚得“咦”出聲來,孫天南,趙忠賴等人腳步加快,等他們趕到前麵,也不禁“咦──‘的一聲,目瞪口呆,楞在那裏,再也說不出話來。
石階的盡頭,哪有什麼藏寶。卻有幾口棺材。
漆黑的棺材,在這黝黯的石室中,閃動的火光下,看來更是詭秘可怖,每具棺材前,都有著靈牌神幔。自地道中吹來陰森森的微風,將鵝黃色的神幔吹得飄飄飛舞,柳霜語但覺身子發冷,不由自主向趙忠賴靠了過去,暗中一數,那棺材竟有十三口之多。
誅天邪委實不敢走快,等他一步步走了進來,趙忠賴與淩風建手中所舉的兩隻火把,竟已熄滅。
諾大的石室中,隻剩當中一張靈桌上兩隻燭淚琳漓的白燭,仍是明滅閃動,發出鬼火般的黃光,映著靈脾上的七個宇:“曆代祖師之靈位。”
這七個宇上還有兩個字,卻被神幔的陰影所掩,瞧不出來,誅天邪也不覺倒獨了口涼氣,道:“這是什麼所在?”
寒槍遠沉聲道:“衡量地勢,中間乃是秀天後山,聞得秀天山後山中有處禁地,乃是秀天山曆代掌門人長眠之所,莫非便是這裏?”